我将之前对段景住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宋江看向段景住。段景住急忙道:“公明哥哥,韩建的确善于养马、相马。”
他又把我半途治疗赤骥的事,说了一遍。
宋江始终在那微笑,也不表态。我心里没底啊,究竟能否蒙混过关?
“哥哥,这二人身份成疑,还需从长计议!”突然,底下有人朗声道。
我顺声音一看,说话的是位文士,30多岁,面白长须,眉清目秀。身穿青布长袍,头戴桶子样抹眉梁头巾,一派儒雅。
“哦?军师,何出此言呢?”宋江问。
军师?梁山泊能称的军师,有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神机军师朱武三人,公孙胜是道人打扮,朱武是善使双刀,算是习武之人,绝没有此人的风度。想来,一定是吴用了。
没等此人说话,旁边有一人道:“公明哥哥,吴学究说的在理,这两个小子贼眉鼠眼,肯定不是好人。”这人是个老道,身高八尺,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八字眉,杏子眼,四方口,络腮胡,相貌堂堂。
吴用道:“公明哥哥,道长和我都一般看法。朝廷大军即刻就要攻打梁山泊,这个时候来了两个人入伙,不合常理。并且,我梁山四面环水,守卫森严,他们要是入伙,外寨的兄弟为何没发觉?定是蒙混进来,见机不妙,信口雌黄。”
“对!杀了他们,朝廷的奸细。”底下群情激奋。
段景住“扑通”跪下了:“公明哥哥,我虽也对这二人身份起疑,但见识到韩建养马的本领,不似作伪。小弟自幼侵淫此道,深知做到韩兄弟这个份上,没多年的功夫不成。试想,朝廷派奸细进山,怎会派遣马夫呢?这二人说起朝廷那些鸟官的行径,深恶痛绝。观其言,知其性啊。还请公明哥哥明断。”
段景住这人真不错,虽然是泛泛之交,就喝了一顿酒,但真为我们说话。还没等宋江表态,吴用冷笑道:“段兄弟,你莫要被蒙蔽了。须知高俅阴险毒辣,他派来的人,自然不好对付。”
宋江沉吟半饷,才道:“此事甚难决断。传我命令,派人到涿州详细打听此二人情况。如果真是好朋友来入伙,热烈欢迎。如果要是朝廷的奸细,再杀不迟。”
过来几个喽啰兵,就将我俩跟押了下去,关进一间木牢内。屋里有床、有桌,条件还不错。但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啊,一旦宋江派去的人从涿州回来,就是我和徐小天的死期。涿州在今天的河北保定,梁山在山东省西南部,离着不太远,估计一来一回,半个月足够了。
不多时,段景住来了,唉声叹气;“二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投奔愚兄,愚兄却不能保全,唉,心中有愧。”
我安慰了他几句,也有些沮丧。中午时,有喽啰兵送来了酒菜。见徐小天根本不在乎,又吃又喝,我心里有气:“你可真是心大如斗,什么时候,还能吃进去?”
徐小天道;“切,有你建哥在,我怕什么。我猜,你一定有办法脱险,哈哈。”
还真让他说对了,一旦有危险,我们二人只要在一起,就能被大青牛召唤回去。可是,寻找生肖兽的任务可咋办。大青牛积攒了那么久的神力,才将我送到《水浒传》中。
后来,我想开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我叮嘱徐小天,时刻都不能与我分开。徐小天更轻松了:“建哥,坐牢也挺好。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这滋味呢。要说梁山真不错,给犯人的牢饭,都是酒肉。哈哈,可得好好体验下。”
我们两个正在闲聊,忽听木牢外一阵大乱。守卫的喽啰兵都被吸引了过去,出外观瞧。梁山,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