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陆子渊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梁美娟，及时打断她的话。

“不用你喊！”梁美娟不懂陆子渊的意思，继续说着心中所想。

许依橙没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仍由着梁美娟挽着，带她往餐桌走去。

“奶奶。”许依橙看到陆老太太，就甜甜地打一声照顾。

陆老太太立刻笑眯眯地招手道：“丫头来了，快过来坐。”

“你们怎么都只招呼妈咪，都没人搭理我呀？”许承安受到冷落，不由嘟起小嘴不满道，“早知道我待在家里不来了。”

“哟哟哟，人小鬼大的小机灵鬼，你可是我们大家的心头肉，我们怎么会不搭理啊。”陆老太太被许承安的话逗得直乐。

“就是就是。”梁美娟也是附和连连，“我的心肝宝贝，等会跟奶奶挨着坐，好不好啊？”

“好啊，奶奶！”许承安回道。

许承安的小嘴，甜得就像抹了蜜一样，也使得整个年夜饭的氛围出奇得和谐，并没有出现许依橙想象中的那么压抑尴尬。

只是，她还是全程没有与陆子渊产生任何交流。

等吃得差不多，许依橙看看时间，对陆老太太开口道：“奶奶，时间不早了，我该带安安回去休息了，改天我再带安安来拜访你。”

“哎哟，今天太晚了，要不你就带安安在这边休息吧，反正房间也够。”

“不了，奶奶。”

“我送你。”陆子渊淡声说道。

“麻烦你了。”许依橙尽量不去看他，随即与长辈道别，“奶奶，阿姨，那我就带安安回去了。”

“依橙啊，太晚了开车不安全，要不你还是留在这边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回去吧。”梁美娟也有些依依不舍地劝说。

“不了，阿姨，我还是回去吧。”许依橙再次委婉拒绝。

“走吧。”陆子渊起身，同她一起往外走去。

但没想到，车子刚启动，就被告知油不太够用。

许依橙听闻，恶狠狠地瞪上陆子渊一眼：“你故意得吧！”

“疏忽。”陆子渊一派镇定，“附近的加油站这个点也下班了，看来只能明天再走了。”

“……”许依橙气得不想言语，缓上好一会才带许承安下车，折返回到屋内。

陆老太太和梁美娟看到他们回来，不由一阵欣喜，在得知具体情况后，连忙热情地安顿起来。

“丫头，你放心，奶奶这里房间多，待会给你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休息。”陆老太太是刻意说给许依橙听得，就是想她心安。

梁美娟听来有些着急，她是想撮合许依橙和陆子渊的，但她又不敢反驳陆老太太，只能暗暗着急。

“谢谢奶奶。”许依橙礼貌地道谢，随即跟程海琳说一声，便听从陆老太太的安排，留宿在陆家老宅了。

夜里，许依橙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有些口渴，就下楼来倒水喝，却不想撞到陆子渊。

“还没睡？”陆子渊问。

“你不也是。”许依橙呛声。

“既然睡不着，坐下聊聊？”陆子渊看向她提议。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许依橙想都不想就拒绝。

“非要这样吗？”陆子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许依橙没有回答，但是驻步在原地，没有离开。

“橙橙……”陆子渊欲言又止，嘴唇嗫嚅，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有话就说。”许依橙垂目，语速极快。

“我连做梦都害怕失去你。”陆子渊声音明明很淡，却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偏偏那个梦还特别真实，仿佛我们真得经过一样。”

“什么梦？多真实？说来听听。”许依橙的好奇心成功被激起。

梦里，她跳楼自杀后，他日日夜夜忏悔，他是无神论者，可是那时，他希望神明存在。

他日日夜夜祈求神明，请再给他一次机会，无论代价是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梦里，他在生命垂危时，林芊芊向他挑明了一切，孩子不是他的，许依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