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x.q?i_u\s·h,u¢b_a¨n`g_._c!o~m`
原本忙碌的砖窑暂时停了下来。
“吃饭了!都给老子麻利点!五分钟后继续干活儿!”领头监工骂骂咧咧。
众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馍,再喝几口那几乎见不着米粒的粥。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有人因为吃得太急,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手里的碗一个没端稳,撒出去了些许粥。
“妈的!找死!这粥不要钱是吧?!”领头监工气冲冲过来,一脚踢在了那人的后背上。
“啊!”那人被踢翻在地,手里的碗被丢到了一米开外,里面的粥彻底撒光了。
见状,领头监工怒气更甚了,操起手里的棍子,对着那人就是一顿殴打。
“啊!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那人被打的跪地求饶。
领头监工手里的棍子却没有停,重重地落在那人的身上、腿上、背上……
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旁边的其他监工们却笑看着这一切,仿佛像在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不起眼的角落里,林嘉华把头深深地埋在碗里,根本不敢看眼前的惨状。_a~i_h·a?o\x/i¢a~o`s_h^u,o!..c-o\m/
他怕那人也会跟葛老头儿一样,就在他的面前被活活打死。
终于,领头监工打累了,他将棍子一丢,朝着面前奄奄一息的人吐了口唾沫,“把地上的粥给老子舔干净!再给老子滚去干活儿!”
“是……是……“那人虚弱应声,艰难爬起,用手捡起之前被洒落的米粒,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
“让你舔干净!听不懂老子说的话是不!趴下去用舌头舔!”
后背又是重重一棍子。
“啊!是是……我这就舔……这就舔干净……”那人赶紧俯下身,伸出舌头,拼命舔着那混着泥土沙子的粥粒。
“哈哈哈哈哈……对嘛,这才是好狗嘛!哈哈哈哈……”领头监工见状,跟着其他监工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吃饭时间就到了,所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林嘉华一边干着活儿,脑子里却在迅速的运转着。
他不能再在这里继续下去了……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不能跟葛老头儿一样,落个被活活打死的结局!
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对,他必须要逃出去!
这个想法刚一出,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萝??拉?小£(说?}; &首¨×±发![<
林嘉华吓了一个激灵,转头一看,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工友正对着他使眼色。
此人名叫孔友谅,比他还要早一年来这个砖窑,平日里他俩并没什么交集。
“嘘……”孔友谅示意林嘉华别说话,随后趁那些监工不注意,将林嘉华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林嘉华是吧?你是不是想逃?”
“啥?!”林嘉华惊了一跳,这人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实告诉你吧,老子也受够这里了,早就想跑了,你要是也有这个想法,我们可以合作,一起逃走,你看咋样?”孔友谅捏着拳头。
林嘉华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压住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咋办?”
孔友谅瞥了眼监工的方向,压低声音,“我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每天的凌晨3-6点,他们只有两个人值夜班,其余人都会休息,这个时候最适合逃跑,你要是愿意,咱俩今晚就跑,咋样?“
……
林枫手里拿着一根藤条,轻轻拍打着苟全胜的脸,“狗哥,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我没有!那砖窑明明就是在这里啊,咋突然就没了?”苟全胜一副冤枉的样子,目光搜寻着四周。
可这里除了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更不见什么砖窑。
林枫狠狠一脚踢去,苟全胜只觉得膝盖一阵剧痛,顿时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狗哥,我时间宝贵,可没心思跟你在这里玩捉迷藏,你要还不老实交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林枫语气冰冷,直直地盯着苟全胜。
“你快说!嘉华究竟在哪儿?!”旁边的林永光也冲了上去,一把扯住苟全胜的衣领逼问道。
自从知道儿子林嘉华被送去黑砖窑,林永光几乎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