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他梦到姜芷岫衣不蔽体,横死在路边。
坐立在床上,呼吸变得急促,额头的汗滴顺流而下,若是他从开始都对姜芷岫好些,她或许不会走,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不明。
姜芷岫从后院回来,一直都体贴乖顺,表明她的心意后,他以为姜芷岫已经不计前嫌,不计较他对她做的事。
连云露,她都让他不要杀她,将她撵出府便行。
林墨穿上外衫,走出寝殿。
卫松,“五皇子,现在才寅时,你再休息会儿,卫柏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
卫松眼中满是担忧,五皇子每日都睡不足,常半夜起来骑着马出去找。
“或许外面太难,她自己回大越了。”林墨疾步走去。
王府大门白天黑夜一直敞开着。
卫松只能跟在身后,各个角落搜寻,朝中暗流涌动,皇上因五皇子在国内大动干戈的搜寻,差点没了与南漠郡主的婚事。
一年前,南漠郡主就该嫁过来了。
“找慕容复,让他再派两队人马乔装去找,暗访。”
没了银钱,她一个人该如何生存。
手下的一个暗卫带着一个妇人前来,“五皇子,这个妇人说她曾经见过姜姑娘。”
妇人跪在地上,眼神打量着四周,“大人,是不是说了就有钱~”
卫松从怀里掏了银票出来,妇人仍仔细看着银票,检验真假,讨价还价,不肯说。
卫松才拔出剑吓唬。
妇人害怕道,“画像上的人来过我店里做活……”
林墨急切道,“什么时候?确定是她吗?”
“去年~6月份吧,我在止溪开酒楼的,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铜板,只有过往的商人才能来照顾下……”
林墨怒道,“说重点!说对了本王给你黄金千锭。”
妇人喜笑颜开,“是,这个姑娘叫秀秀,虽然脸上围着个破布,但眼睛就是和画上一模一样,我招的是男工,她偏说她力气大,可以做男人的活~我看她可怜,衣服破破烂烂,就收留她,平日里搬搬扛扛,擦地刷碗,还挺勤快,眼里有活,说话娇娇柔柔。”
“你确定是她?然后呢?”林墨又把姜芷岫的画像拿给妇人看,眼中欣喜,她从土匪手中离开后没死。
“是她,她老带着那块破布,说她自己面目丑陋,怕影响客人食欲,但是我偷偷见过她净面,就和画上一样好看。有一天几个官兵来店里吃饭,她就躲藏着不肯出去上菜,她说她相公是恶霸,打她,打得她受不了,才跑得这么远,我也是被相公打得苦不堪言,同病相怜,就帮着她躲起来。”
林墨垂着眼睫,她心里是记着被自己打的。
“干了两个月,她就辞工走了。”
“走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烙了好几个大饼给她,工钱也多付了她些,大人,就这些了,她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她朝哪个方向离开的?”
“没看见……”
林墨激动道,“你好好想想,她有没有问过你什么,或者提到过她想去哪?”
“没有,她不爱说话,就跟头牛似的不停干活,说多干点让多给她些饭吃。”
妇人继续拿着银票检验真伪,“大人,还有没有赏金?”
林墨示意下人抬了一箱金子摆放在妇人面前。
“好好想,想到什么有用的,比如提到过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你的。”林墨凝视着妇人,终于有些眉目。
妇人眼冒金光,坐在地上皱着眉头思考。
“想起来了!她问过我一个铃字,我告诉她是南漠的字,这个算不算有用的?”
皇后娘娘的吊坠?她要去南漠?
林墨随后赶回皇宫,皇后娘娘听着宫人禀报林墨求见,未梳洗完毕就忙赶着出来。
林墨憔悴得直瘦了几圈,下巴挂着稀疏地胡茬,眼窝凹陷。
皇后心疼得唤道,“墨儿……”
“皇后娘娘,让所有宫人退下,我有事相谈。”
斥公公见状领着众宫人退去。
“墨儿,你怎么这个样子……”皇后娘娘眼眶泛泪,当年林墨出征回来,皮肤晒得黝黑,但一直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林墨。
林墨跪地,“皇后娘娘,姜芷岫可能会去南漠,想请皇后娘娘写封密信给南漠国主,让他派人在南漠国境内暗中寻找,确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