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余多多还是有点担心,她年纪小,很多话也说得出口,“多多担心夫子,行知哥哥也是!”
沈行知抬头看她一眼。
“好,好!”老夫子笑着连连点头,“咳咳,夫子,咳咳,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咳咳……但是,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话,快回去吧,等夫子日后好了,在与你们讲课。”
余多多还有点不死心:“夫子……”
她拖长音调,试图撒娇。
老夫子却一下严肃起来:“快回去,夫子的话也不听了吗?夫子只是偶感风寒而已,说不准明天就可以为你们讲课,你们不必如此。今日回去之后,也万不能懈怠!还记得夫子之前与你们说的话吗?”
余多多把搭在窗台上的小手收回,和沈行知对视一眼,俩孩子垂头丧气道:“学习,是持之以恒的事情。”
“没错。”老夫子满意一笑,“既然你们都知晓,老夫就不多说了。咳咳,听话,快回去温习吧。”
俩人也不是头一次跟着他上课了,知道他这么说,基本上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哪怕再怎么不放心,两人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余八郎还等在外面。
余多多转头看了眼沈行知,本来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和行知哥哥应该在一起玩儿的。
但是夫子生病,她也不想玩了……
“行知哥哥。”她鼓着小脸,“多多先回去温习功课了。”
沈行知也知道她今日为何如此异常,微微颔首,两人在此告辞。
余多多跟着余八郎又回了家。
余老大他们还没来得及往地里走,见他们突然回来,惊讶道。
“多多今日怎么没去课堂,可是迟到了?”
余多多摇摇头,小姑娘难得不开心的将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余老大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夫子也是担心你们。好了,今日不上课便不上课罢,多多可要跟我们一起去地里玩儿?你之前,不是可喜欢坐那个秧马了吗,今天还给你做好不好?”
余多多先是一喜,接着,却又变得犹豫起来。
她答应过夫子,要好好在家温习功课的。
可是,她也真的好想玩秧马啊。
怎么办……
余多多愁眉苦脸。
余老大等人看的好笑,也坏心眼的不替她解决这个问题,就等她自己做出决定。
好容易,等余多多做出决定,要‘狠心’拒绝舅舅们的邀请时……
门外,突然变得乱哄哄的。
余四郎原本懒洋洋的靠在门上,笑看着他们,这会儿突然起身,皱眉道。
“听这声音,好像是……荷花娘?”
“什么?”余六郎一下站直了身子,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好端端的,她又来做什么?”
“彭——”
没等人回答,他们家的木门,就被人蛮横的一把推开。
门砸到墙上,荡起一片灰尘。
余四郎在旁边看着,心有余悸。
真是得亏他方才闪得快,不然,他整个人,估计就要被砸到墙上去了。
“王婶子。”对于现在唯一一个和王荷花家有接触的人,余老大见状,自然上前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还能有什么事儿?”荷花娘吊着个眼睛,整个人写满了刻薄二字,“还不是因为你余老大,说吧,你到底打算啥时候上门迎娶我闺女啊?这总不能一直往后拖,也没个定数吧,你这不是在害我们荷花吗?”
“就是!”后面又走进来几个人。
余家兄弟几个打眼一看,就认出来了这都是老王家的人。
“王婶子。”余老大还试图解释,“我没有往后拖的意思,这不是钱还没攒够吗,你这四十两,实在是太多了。”
“好啊!”一听这话,荷花娘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一下就蹦起来了,“我说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敢情是嫌娶我们家荷花花的多了啊!你嫌这多,有本事你当初别招惹我们家荷花啊!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家荷花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晓不晓得外面的人,都是咋说她的?”
“我说余老大!”王荷花的几个嫂子,听到这话也不乐意了,纷纷上前帮腔道,“你是不是打量我们老王家壮劳力不多,所以可着劲儿欺负我们啊?当初说的啥,四十两银子说得好好的,你现在来跟我们说多?你早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