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事都不能说她还是无辜的,又坏又蠢说的就是她。
张槐花一边做饭一边想事儿,不想让姐弟俩打扰或帮忙,他俩便开始给小玩偶装眼睛。
简单的两菜一汤不过半个小时就做好了,电饭煲里的米饭还没有煲好,见两个孩子又在给小玩偶装眼睛,便上前去帮忙,不一会儿三人就装了一大口袋。¨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叮咚~”
“叮叮叮~”
电饭煲倒计时的声音和门铃声同时响起,打断了三人手上的动作,宋沛年伸长脑袋朝着门口看去,“谁啊?”
宋寒月小声回道,“是不是物业?我刚刚看门上贴了物业费的缴费单。”
宋沛年将手上的小玩偶给扔到袋子里,大声回应再一次响起的门铃声,“来啦。”
打开门,张父和张母一脸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宋沛年只当什么都不知,各喊了一声,“姥姥,姥爷。”
又转头对张槐花喊道,“妈,姥姥和姥爷来了。”
张槐花挪步到了门口,自从刚刚在医院里发泄一通,她此刻面对张父张母格外平和,就像是面对普通的陌生人一般,将堵在门口的宋沛年拉了过来,招呼门口二人道,“进来吧。”
这也是她刚刚做饭的时候悟到的,人只要不被情感所裹挟,就不会受到伤害。
张父和张母走了进来,入目就是一大堆小玩偶,接着又是整个客厅的全览,格外的干净和温馨,空气里还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家’字在他们二人脑海中成型。
将二人带进来后,张槐花又引他们坐下,宋寒月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水放在他们的面前,轻声喊道,“姥姥姥爷。”
张母抬头看向姐弟二人,笑着道,“小月,小年,你们能不能先回房间,姥姥和姥爷有话对你妈妈说。”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但宋沛年仗着自己是小孩儿,还是故作天真开口,“那你们不可以欺负我妈妈哦,我妈妈刚刚回来眼睛红红的,不知道谁将她给欺负哭了。”
张母面色有些赧然,连连保证,这才将宋沛年给哄回了房间。
宋寒月和宋沛年进了房间,但姐弟俩皆十分默契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张母颤抖的声音,“当年的事,全都是我和你爸爸的错,是我们的疏忽,才导致这几十年的错误。”
“但是槐花,可不可以给爸爸妈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爸爸妈妈弥补前几十年的错误。”
张槐花觉得自己是个太容易满足的人了,两人一追过来,给她说了这么一句软话,一首压在她心里的一口气瞬间就消下去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接受与不接受都不是她说了算,毕竟现在住的房子还是面前这二人买给她的。
她也分辨不出来二人此刻对她是真的心疼她过往的几十年,还是心存愧疚,想要自己好受点儿才来弥补。
心疼与愧疚,在她心中其实是不一样的。
按理说她都己经人到中年,不要谈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应该多哄哄面前两位,为了自己为了两个孩子抓住那些能被抓住的实物,可是当路在眼前的时候,她总走不下去。
于是,当听到张母的话时,张槐花依旧沉默着。
张母再一次握住张槐花的手,第一次敞开自己的心扉,“来的路上,我和你爸爸想了很多,想了你小时候,想了你长大结婚生子,想了你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这里...”
“明明每一个人生节点都是那么重要,可是我和你爸爸都缺席了,以后我和你爸爸不想再缺席了。”
说到最后,张母泣不成声。
张槐花一颗心变得柔软起来,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医生说你的情绪不能大幅度波动。”
张母接过纸巾,将张槐花搂进怀里,两个人的心跳同频,像是很多很多年前,她还在她的子宫里,两人共享一个心跳。
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却变得这般物是人非。
不知过了多久,张母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下来,又解释张云纾那么做的缘由,不添油也不加醋,只说事实,“云纾不满意你爸准备节目后就去公证遗嘱,遗嘱里留给你的财产是三分之二,给她的是三分之一。”
无论张云纾怎么闹,哪怕她用几十年的亲情说事,其实关于遗产的分配问题,张父都不会改变一开始的决定,他是真的执意想要将其中的三分之二分给张槐花。
躲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