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敞开着,橘色微光映着里面人的身影,朱柿背着月光坐在屋顶瞧着里面,赤霄慵懒半瘫在她旁边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块见底的肉干。
“两个人怎么会如此相像。”清冷的声音映得夜晚更加安静。
赤霄不以为然看着下面的人:“双胞胎罢了,那女的身体里面有东西,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有点香!”
赤霄微眯,舔了舔唇,隔着这么远他都能闻到诱人的血腥味,嘴里的肉条似乎都不香了。
朱柿两眼看着他的小动作,召出诛邪插到他面前,瞟了他一眼。
赤霄收敛的讪讪笑着,连连往后缩了一段距离。
忙说道:“本座,还没有吃人的癖好。”
朱柿不紧不慢的说:“也不许打她身体里那东西的主意,没了她会死。”
朱柿收回诛邪,赤霄坐了回去猫着眼看她,询问,“那接下来怎么做?”
夜间凉风吹动,底下昏暗的灯光渐渐熄灭,朱柿笑道,“分开行动。”
朱柿的分开行动就真是明面上的意思,赤霄没日没夜跟着林少禹,而朱柿就跟着慕歆。
她每日都去院子里坐坐,慕歆都会凑过去,久而久之院子里的人似乎都习惯她突然的说起话,自顾自的玩,毕竟她的心智也只有三岁。
今日,是她守着她的第十日。
朱柿安闲的躺在亭子里,远远瞧着她去扑蝴蝶,一个人也玩的不亦乐乎,身上的血腥味一日比一日淡了。
她预料着快了。
不知何时她不再扑蝶,七零八散的捏了一束花,笑嘻嘻跑到朱柿面前,递给她。
“姐姐,花花。”
朱柿笑着接过,喂给她一块栗子糕,“歆歆,秘密,不能说。”
她憨笑着点头,“不说,你还来。”
咬了一口又拿出来,弄的满嘴都是,朱柿笑着叹口气,耐心拿锦帕给她干净,惹得她咯吱咯吱的笑。
看着她笑的如此开心,面前不乏涌上另一张脸,差距太大了。
看着朱柿垂下的嘴角,噘着嘴也不再笑,“姐姐,不开心!”
隔着虚空抹上她的脸,“不难过,花花香。”
朱柿笑着捏捏她的小脸,慢慢说,“姐姐没有不开心,是在思考。”
慕歆歪着头,似乎并不理解思考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朱柿笑,“思考呢,它就是想一个想不出来的答案,”踌躇良久还是问出口,“歆歆可以帮姐姐找答案吗?”
她拨浪鼓似的点点头,“好,歆歆帮姐姐找。”
“歆歆,有谁和你长得一样吗?”朱柿观察着她,小心翼翼的问,怕她出现什么排斥反应。
她歪着头想啊想,这是个了不得的事情,她好像知道却不记得了。
低声重复着朱柿的话,“和歆歆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
她眼睛一亮,跳到朱柿面前,“是妹妹!”
随后又蹙着眉,不解的对着朱柿询问,“妹妹是什么?”
朱柿也机械的重复着她的话,“妹妹是什么?她会陪你玩吗?”
她摇摇头,似乎很不开心,“妹妹被坏人关起来了,她不能出去,姐姐要出去,要出去,要去找,去找....找谁?姐姐要找谁?”
说道最后颤抖着肩,抱着身子蹲在地上。
朱柿也蹲下陪她,拍拍她的背,“没事没事,歆歆不想了,去和小狐狸玩会吧!”
“狐狸!”她抬头似乎忘了刚才的事情,她笑着咧开嘴,跑去逗弄着笼子的的狐狸。
那自然不是赤霄。
朱柿往后一退,悠哉靠在柱子上,斑驳光影从树的缝隙撒下来,好不惬意。
人间似乎也是好去处。
慕歆那边渐渐收了声,她坐在地上歪着头,一会又探头出去左右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朱柿一个跃步腾身落在她面前。
院子里多了一个味道。
她打量着慕歆打量的位置,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看着慕歆脸上泛起的呆萌和新奇,将她护在身后。
是奔着慕歆来的。
两人都隐在暗处没有现身,那人耐心极好,立了良久也不置一言。
等了许久,浑厚且慢慢悠悠的声音传来,“一个修士,不去维护一方百姓的安宁,反而纵容袒护,你不觉得羞愧?”
那人解开隐身,逐渐暴露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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