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柄流淌着幽蓝光芒的传送枪,刻越羽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里的压抑全部排出。~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枪身上仅有的两个坐标点——代表安全的小店,以及那一长串混沌无序、令人眼晕的乱码——如同命运的分叉路标。他不再犹豫,对准前方空地,扣动扳机。
嗡——
一道稳定的蓝色光门撕裂空气,对面传来腐朽与潮湿的气息。刻越羽当先踏入,白荣天、江冰鉴、金玉言紧随其后,三人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但眼神坚定——他们清楚,没有力量,在这地狱寸步难行。
阴冷、潮湿、腐臭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们。脚下并非泥土,而是盘根错节、湿滑黏腻的腐烂藤蔓,一脚踩下,深陷其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溅起恶臭的黑泥。
江冰鉴低骂一声,狼狈地甩着沾满污秽的脚。周围的树木扭曲怪异,树叶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和衰败的味道。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森林中央,一片突兀的空地显现。一栋孤零零的、带有鲜明20世纪中叶风格的独栋房屋矗立在那里,与周遭的阴森格格不入,反而更添诡异。
“这地方…让人汗毛倒竖。”金玉言声音发紧,下意识抓住了白荣天的胳膊。
刻越羽沉默地走向那栋房子。道路两旁,散发着幽蓝微光的树木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试探性地用力跺了跺脚下的“混凝土”路面——沉闷的响声回荡,脚底传来清晰的震痛,路面却纹丝不动。这里的“普通”也绝不普通。
来到房门前,高大建筑由某种深色、纹理奇特的木材构成,两侧窗户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光滑如镜的门板上,清晰地映出刻越羽紧绷的脸和身后同伴惊惶的神情。门上密密麻麻挂着几十把形态各异的古老锁具。
咚咚咚!
刻越羽抬手敲门,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江冰鉴三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紧紧缩在他身后。
门内传来一连串复杂而急促的金属开锁声。许久,门被拉开一道狭窄的缝隙。
一张脸出现在缝隙后——金色短发,脸色苍白,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极度的警惕扫视着他们,连开口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认识你们吗?”
“我想不认识,”刻越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指向金发男人,“但我们是为您而来。?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
门被拉开一半。一个身材极为高大健硕的金发男人显露出来,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完美如雕塑,下身穿着磨损的牛仔裤,外面随意披着一件沾着不明污渍的白色大褂。他戴着亮黄色的橡胶手套,脚蹬同色的雨靴。
“谁让你们来的?推销员?”金发男人眉头紧锁,狐疑更深。
“不是的,先生。是您的朋友介绍我们来的,这里有信函。”刻越羽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不稳定气息,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门彻底敞开,露出门后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但在那一瞬间,黑暗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显露出内部光怪陆离、令人胆寒的景象——时空维度扭曲缠绕,构筑成一座座永恒的监牢:
一个男人被倒吊着,两头巨大的机械狗熊正用锈迹斑斑的锯子,缓慢地锯开他的身体,惨叫声撕心裂肺:“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一个女人眼神空洞,被一个接一个的牛头怪物侵犯,排队的队伍延伸至黑暗尽头。
一个少年徒劳地抓着女孩的手,最终力竭松开,女孩坠入翻腾的紫色凝胶池,瞬间被吞噬、溶解,只留下绝望的眼神,少年跪地无声恸哭。
一个男孩被固定在餐台上,锋利的餐刀精准地片下他的血肉,摆放在银盘里,他浑身剧烈颤抖,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金玉言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双腿发软。白荣天和江冰鉴脸色惨白如纸,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臂,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刻越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我怎么能肯定你不是推销员?想把那些该死的东西塞给我?”金发男人再次质问,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扭曲,手指深深抠进门框,木屑簌簌落下。,3¨芭?墈·书~徃- -首`发′
“好吧!我确实犯了那事!”他突然咆哮起来,猛地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脸,像揉捏橡皮泥一样狠狠抓扯下去!整张脸皮被撕掉,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无数条互相啃噬、每一只都长着他原来面孔的苍白蠕虫!虫群蠕动,发出细微的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