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平乐把菜挑拣出来,择了奶奶喜欢吃的上海青和菜心。
他处理的尤为细心,上海青要叶杆分离,但是小于半指头长度的全保留,最里面的菜芯不分开,外层的菜杆要分成两瓣,还不能是竖着分,“那样不容易进口,吃相难看。”
别看奶奶平时是个社交恐怖分子,搁哪都能唠,看着是个五大三粗,但对生活格外细致,要求也极高。
简单一句,别人不好养活,这得靠自己,才能把日子过得舒坦。
所以奶奶早早的就让子女离开去济海,免得他们难伺候,又弄出什么矛盾,影响夫妻感情。
卿平乐把上海青放进刚刚留下来的淘米水里,继续择菜心。
奶奶从前最喜欢吃上头的黄菜花,但是她认的那个孙女说这花不太好经常吃,就每次都给择掉了。
但还是会留一些要开不开的花苞,奶奶最喜欢这种顶尖的菜杆夹着花,口感鲜嫩,顺滑多汁。
菜杆底部的那一截不要,太硬,太多菜梗,奶奶会借着捏去底部那块菜肉时,带起一片覆盖在菜杆外面的菜皮,奶奶说这个会塞牙缝,而且影响口感,不好嚼。
这个菜择的费了些时间,想要把这上面的皮全部撕完,需要技巧,更需要时间。
十五分钟,才把这一盘的份给弄完了。
卿平乐净手,把菜泡好了,准备去处理猪五花。
“咔嚓”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卿平乐不用想,也知道是奶奶唠完嗑终于回来了。
走去开冰箱的脚步掉了个头,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瓷杯倒了半杯热水。
“奶奶回来了。”卿平乐问候道。
蒋舒没好气道:“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当我这垃圾处理厂呢?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了?”一眼没分给厅中的青年,倒是举起桌上的水杯,吹了吹热气。
见此 了,卿平乐松了口气,可还没松到底,就被蒋舒接下来的话给如雷贯耳。
“我告诉你,别打江……那什么小伙子的主意,我警告你,别随随便便的就什么啊沾花惹草,你看看你上次惹的事儿,那是事儿吗!啧,越说越气。”
卿平乐不敢动,他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也会在自己的奶奶面前乖巧地像个小孩子,“你说说你,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到处留情算个什么事儿,完了,人家还差点被校园……暴力”
奶奶喝了一口烫水,龇牙咧嘴的,一把把瓷杯砸在桌上,也不喝了,就净说他:“你你你,你真的是……唉”
“得亏,发现的及时,要不然你们俩都得在你们学校无容身之处,去哪都得被人诟病。”
这事从去年开始,就一直被奶奶挂在嘴边,卿平乐自知理亏,也就受着,呆呆地站在那。
等蒋舒平复了心情,卿平乐才问:“我买了猪五花,菜心和上海青,中午再煎个蛋怎么样?”
“你别给我扯这套。”
卿平乐受着,等蒋舒继续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前些日子中秋你才来过,怎么?”
“那个小伙子我没见过,这新来的我谁不认识,这么漂亮一小伙子我就不信你动心。”
卿平乐被戳中心中所想,不禁感慨奶奶不愧是奶奶,他站在那还是没说话,但手心已经出了冷汗。
“这次回来,是为了'偶遇'他的吧?我估计,他就是来着旅个游,看看岱山的风景,住在朋友家,你们还认识,估计是一个学校的,还正巧在这遇到,你是不是知道他会来这儿,所以才来看望我啊!”
这最后一句说的腔调极为讽刺,直直戳中卿平乐的脊梁骨。
也没等他答话,蒋舒继续说,她有举起了桌上的水杯,摇了摇里面的水“你的感情事儿,我不瞎掺和,但是,你和那小伙子不合适,不能在一起。”
卿平乐皱了皱眉,强忍住心中想要反驳的欲望。
蒋舒暼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你实在是太乱了!他治不了你,说不准,还会和你之前的那个,那个叫小林还是小玉的孩子一样。”
“奶奶,那件事真的是个意外……”卿平乐想挣扎两句,被蒋舒叫停。
“你和我说没用,你那些事儿我也不想知道,什么时候你控制得住你自己,什么时候能找个治得住你的人再说,但你现在想追的那个,不行。”
很果断,很坚决,卿平乐也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多在这儿多耽搁,他说了一句“我去做饭了。”就逃离了奶奶想要继续说教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