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的茉莉香浸透在贺佩声每一个毛孔里,从皇宫出来还得伪造自己已经受难多日的情况花费了点时间。
所幸是在晚上,江环看不出来,不然以他的敏锐,早该猜出些什么了。
“洗完了吗?”江环拿着贺佩声换洗的衣服敲门道。
“衣服我给你放门口了,你待会出来穿就行……”
屋内传来一声闷哼,桶内的水花被拍打出声,江环关心则切,心道不妙,马上推了门。
刺穿伤!
江环倒吸一口冷气,快步走到浴桶边缘“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说。”
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贺佩声扶着浴桶边缘站起,江环扶他起来,“你先把衣服搭上,我去拿药。”
江环脚下生风,紧皱的眉头好像把他想要说的话全部挤回心里了,贺佩声从浴桶出来,却搭上的是一条毛巾,随手就裹在腿上,那身干净的衣物碰都没碰。
江环带了一箱的药,七里哐啷地晃荡出响声,他怕贺佩声着凉,没来得及把药箱先放好,又赶紧转身回去关门。
饶是再多责备也盖不住此时的情真意切,江环拿着干帕子,擦干背部伤口周围的水,不过这伤口看着新鲜,没生出腐肉。
“疼吗?”
江环想起初见他时,也是这般狼狈样,那时佩声可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想到要活着回来见哥哥,就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是人都会疼。”江环眼里心里都是疼,让这孩子跟着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本来可以更安稳的生活的。
良久无言。
江环把伤口扎好,贺佩声就倒在江环怀里,还把脸贴过来,抱住江环:“哥哥……”
“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环心咚,伸出手摸了摸贺佩声的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也怕,他怕圣上逼急了,真的会对他们扣上“莫须有”的帽子,对他们赶尽杀绝,几年前的暗中围剿只不过是个警告,不,或许是镇压的开始。
从江氏商行拒绝向皇室贸易的那一刻起,这枚种子就已经埋下了。
只是这祖传基业,怕是要在我这一代断掉了。
“佩声。”江环轻声道:“我以后不会让你再陷入这等危难之中了。”
江环抚上贺佩声的脸,坐下和他对视,“我会想办法,不仅是你,我商行的兄弟们,以后都不会过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贺佩声吻上江环的唇,“唔……伤”江环怕压到他的伤口,一时不知该如何推拒。
贺佩声抓住江环想要推他的手,低声道:“我相信哥哥。”
“我好想你哥哥。”贺佩声又向江环索吻,他哪里能抵挡的住,二十岁的青年不似刚捡回来那般,现在血气方刚,坐着都要比他高半头。
“唔……别”江环抓紧在交换气息的缝隙说:“有………人”
话说的支支吾吾的,但贺佩声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哥哥不会叫出了的。”
“对吗?”
两人热吻,撕咬着,贺佩声扒了江环身上的衣服,似乎实在发泄这段日子爱而不见的痛苦,在宣泄日日担心的悲愤。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未来的对方,会因为江氏商行,为了彼此,会付出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