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月黑风高,但依然可以微乎看到老鼠的体型庞大,江宁不敢擅自往前担心,那边不止一只。
往回走,不可能;
往前走,又害怕。
两边都是房屋,可以躲,总比被宋景诚追到的好。
他随便选了一个房间躲进去,打算等宋景诚走了,他再翻墙出去。他没进过里面,不清楚这里的地形,但翻个墙总能出去的。
啧啧,府还挺大。
江宁轻手轻脚,屋子很黑,只有窗口透着微弱的光,能够看清这个房子里的生活痕迹很重。
江宁有种不祥的预感。
宋景诚没追到江宁,暗自叹口气,准备回房休息,他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好几个火折子。
这下是真的要去休息了。
路上偶尔会听到老鼠吱吱的声音,宋景诚也熟视无睹,自顾自的往房间走去。
估摸着江宁已经出去了,他还得想想以后该怎么和他解释各中缘由。
江宁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到,看不清,他本想拿自己的火折子看看,但是一来害怕又被看到,二来是自己跑的时候忘记捡了,现在根本就没有。
也不知道待会出去怎么办。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为什么叫又呢?江宁其实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因为他好死不死跑进了宋景诚的卧室。
江宁:……
宋景诚的背影在略微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为高大,逆光的身影让江宁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眼睛还熠熠发光,倒像是最容易看清楚的。
四目相对,唯余尴尬在空气中弥漫。
堂堂江家家主半夜三更偷翻别人家院子被逮个正着,结果逃跑途中被老鼠吓到阴差阳错躲进主人的卧室,真是神仙来了也想不出这样的剧本。
我就知道今天是倒了血霉了,果然今日不宜出门。
宋景诚疑道:“你……”
莫不是迷路了?
江宁一世英明,怎能坏在这种事上?
江宁咳了咳,他站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比对面的人矮了一头,说话好像没有气势,所以他故意加重了声音说:“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说。”
宋景诚喜道:“火折子?”
江宁瞥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看不看的到,没理他,自顾自说:“镇上百姓民生之事与今天恩怨无关,你不要因为我,就责难他们。”
宋景诚:“我知道”
宋景诚顿了一下,十分认真又讲了一次
“我不会这样做的。”
江宁:“这事不会轻易解决的,你倒是镀了金,以后不知道还会怎么平步青云。”
宋景诚不语。
江宁嗤笑:“呵,你第一次做官还不知道很多事情,那些官场上的老油条都不想接和军权有关的破事,哪怕是擦着边,也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你若是干好了这差事,皇帝赏识你,好的坏的,全丢给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就拉你出去顶罪。这样的烫手山芋丢给你,你不会还内心感激当时皇帝的考验吧?”
“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不过都是满足皇权的棋子,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看这王朝撑不了多久了,没了江氏的补给不知道西北边境还能撑多久,我早就知道现在不过是螳臂当车,到时候就算是皇帝老头也无力回天。”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宋景诚:“什么交易?”
江宁弯弯一笑:“勾结军贵,就算不是死罪,也难逃重罚,你换个说法交差,替我顶罪,我就交还私矿采权,但是,我要皇室不再追究江氏责任,我愿意将江氏家产充公,用于镇上的钱财供给,江氏后人隐于人世。”
宋景诚:“你这样,家族其他怎么办?”
江宁:“我自有安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宋景诚:“这样大的一座家族靠山轰然倒塌,肯定会有不能接受之人,万一他们声势闹大,以江氏的名义闹事又该如何?”
江宁:“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不会拒绝一笔供他们子孙三代的钱款的。”
“皇室开销巨大,有如深渊巨口,苛捐杂税已有盛行之势,他不过想借此机会敛财,表面上是清除贪官污吏,谁都知道心里装着什么,照我看,现在中央国库也应该亏空不少了吧。宋大人,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大可以借此一事脱身,像你这么受重器的探花郎,又的当朝宰相器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