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办法过去……”
艾维斯叹了一口气:“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情。”
青梧指向另一侧还未曾断裂的吊桥:“我们可以从那里过去,但是要绕一下路。”
纳塔眺望了一番。
那座吊桥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很远,要是过去起码得绕过小半个外城,但的确是唯一可以通过断崖的路了。
“也只能这样了。”
哀叹一声,三人拧干身上的水,开始往吊桥的方向走。
走过那一处吊桥,穿经过这个断崖,应该就是内城了。
他们走过外城错综复杂的街道,石板路经常因为高矮不一的楼房而拐弯。
就这么转悠了半天,青梧突然停了下来:“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她指向一侧的石子堆,“我每经过这里一次,就会堆上一块小石头,现在石头已经有三个了。”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经过了同一个地方三次。
艾维斯沉了脸色:“我们迷路了?”
纳塔看向前方错综复杂的道路:“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也到不了内城。”
青梧摇头,“这里的路线虽然复杂,可我们一直在朝一个方向前行,能让我们回到原地的因素,应该不是迷路,而是障眼法。”
“比如我们以为左拐后再向右走,是继续向前,但实际上却是向后,”她挪动了一下脚步,注意着两侧的楼房和店铺,“变化的是我们肉眼看见的东西,而不是这里的地形。”
她从一进来,就觉得这里的粉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气,而且在行走的过程中,她并没有觉得周围的房屋在自主移动。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他们的眼睛出了问题。
纳塔道:“我有办法。”
他手捧着那块血色之心,闭上双目念念有词的说了些什么,随后猛地将血色之心划在自己手心。
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地面的尘土纷纷喧嚣起来,避开血液所在的位置。
纳塔将手指递过去:“月牙国王室的血,配合血色之心的诅咒,有剔除干扰神智因素,使人身心清明的功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
艾维斯犹豫了一瞬,便将纳塔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吸了一滴血。
纳塔吃痛,嘶了一声,却又害怕艾维斯担心似的,释然的露出一抹笑容。
艾维斯的脸在一瞬间涨的通红,触电般松开了他的手,猛地低下头去。
纳塔的目光又转向青梧,这次却遭到了拒绝。
“我不需要你的血,”青梧笑笑,“我有自己得办法。”
纳塔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很聪明的没有多问。
三人继续行进。
青梧趁他们二人不注意,悄悄在自己后背贴上一张清明符。
这次他们终于来到了吊桥前。
但看着摇摇欲坠,似乎一踏上去就会断裂得吊桥,艾维斯一瞬间又犯了难。
说是吊桥,其实就是四根绳索组成的桥梁,上面两根绳索起到扶手的作用,二下方的两根绳索虚虚得绕着木板,将它们一块一块串起来,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内城。
“这吊桥已经快断了,人真的能通过吗?”
青梧:“可是没有别的路了。”
纳塔道,“我们一个一个过去吧。”
青梧自告奋勇第一个过去,艾维斯和纳塔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他。
刚一踏上吊桥,生锈的绳索就嘎吱嘎吱的响了两声,听的艾维斯头皮一阵发麻:“要不诺娜你还是回来,让舅舅先过去吧?!”
“不用,你不是恐高吗。”
回复完这句话,青梧便摒弃了一切外界的杂音,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脚下的木板上。
每一块相连的木板之间都有着莫大得缝隙,稍有不慎就会踩空,掉进脚下的万米深渊。
青梧握紧两侧的铁索,手心都在冒着汗。
她咬着嘴唇,扔自己的脑袋处于无比清醒的状态,尽量保持吊桥的平衡。
一番周折后,她总算平安通过。
接下来轮到纳塔,他也算是细心谨慎,虽然耗时长一些,但也通过吊桥站到了青梧身边。
最后就只剩下恐高的艾维斯。
他见自己的侄女和同伴都已经通过吊桥,也不好意思再犹豫。
停止了踌躇后,他讲一只脚踏上了吊桥,正打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