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陛下很实诚，“一开始他咬定我在诈他，他没说错。”

“啊？”宋西的脑回路受到冲击，“那，那墙上那些画面……？”

“在他办公室搜出密码箱，以及拍到他见M国大公是真的监控视频，其他的是合成影像。”

宋西大为震撼，呆呆地半张开嘴巴，“啊这……”

还能这么玩儿呐？

齐竞白忍俊不禁地合上他的嘴，顺势凑过来啄两口，嗓音含着淡淡的笑意，“不用太惊讶啊西宝，连我同他说的时间线也基本是我推算的，不一定准确。”

“可是，可是齐睿他……”宋西找了会舌头，结结巴巴地问，“可是齐睿没反驳……证明你都推算对啦？”

太厉害了叭！

“不，不能确定。”齐竞白敛眉摇摇头，“他只是没想到我能说出很多有关他的事情，一下措手不及地慌了神，等他反应过来，或许能找出我话里的漏洞。”

前提是有漏洞可找。

“抓到齐睿后，医生给他做了骨骼方面的检查，大致推断出他何时做过骨骼促生长手术，十五年前院长前去附属星招生，这个实实在在有记录。”

以上两个时间点约莫没猜错。

“薄伽丘是不是利用齐睿我不清楚，我也没这么说，但薄伽丘遇上他那年，的的确确被咬得很紧。”

至于齐睿怎么联想，那就跟他无关了。

宋西表情迷茫，暗自思索半晌，迷迷糊糊揣摩出一点东西。

首先，他们这边证据肯定不全面，可齐睿又不知道这事。

其次陛下表现得太镇静，全程从容不迫言之凿凿，脸色不带丝毫变化，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

况且没把握的内容他没提起，只是趁着对方也没摸清他的底细，引导对方的思绪，给予其沉重一击。

就算齐睿之后回过味来了，也拿不准他们到底了解了多少，说的是真话假话。

毕竟，半真半假的忽悠是审讯手段之一。

他兴许会更冷静，不再信他在薄伽丘那是棋子、工具，但心底已然埋下怀疑的种子。

终有一天这颗种子将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宋西恍然大悟，钦佩地竖起大拇指，“白白，你好厉害呀！”

齐竞白勾唇，自家宝贝夸奖的话听着让他心生愉悦，嘴角的弧度扩大，搂过小家伙的腰，“乖乖，你也很棒，把我的想法琢磨得很透彻。”

才不是，因为主神大人讲得够直白了。

还有，咳，宋西心虚地摸摸鼻子，实际上主要归功于桑椹刚才在他耳边分析了一通……

趁主神大人没注意，他悄悄调转大拇指朝向桑椹，对它眨眼睛：你也棒棒哒！

桑椹双手叉腰，满脸自豪地抬头挺胸。

齐竞白下巴顿在西西头顶，享受片刻安静温馨的氛围，嗓子低哑地开腔：“西宝，可能齐睿就是泄露你父母的容貌、致使歹徒报复你父母的人。”

目前证据不明朗，但是除了齐睿恐怕也没别人。

宋西身体凝固了一瞬，笑容变淡，失魂落魄地埋首在他胸膛，“真是他做的话，这样也算报了一半的仇。”

“嗯。”齐竞白收拢环在他腰间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我们一起一个一个揪出伤害你父母的凶手，谁都不放过。”

……

如齐竞白所料，事后齐睿面对审问三缄其口，哪怕高强度的电磁脉冲撕扯得他头痛欲裂，他依然保持沉默。

要是没有前面那一出，或许他还有心情油腔滑调应付审讯。

陛下并不急，首要人物落网，剩下的顺藤摸瓜，无论是被迫抑或是在这些年间与齐睿达成利益一致的，但凡是蛀虫，通通缉拿。

齐睿顾及薄伽丘，能咬牙抗住刑讯，其他人可撑不过。

撬开他的嘴是早晚的问题。

帝国各部不着痕迹地进行一场大换血，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发现同僚换了人。

或者自己被带进普通审讯室，要么稀里糊涂出来，要么被划为嫌犯，等待进一步审问。

比如说，皇家学院院长莫名失踪，陛下挑了个代理院长暂理学院一应事务。

大半个月过去，众人终于得知本来的院长是歹徒的内应，而有部分大臣是共犯。

此事引起民众震动，帝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

……

外界的纷纷扰扰与宋西无关，他的任务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