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在说话:“哥,那事儿我办了。”那个哥哥问:“干净吗?”“哥,利索着呢。”那个哥哥说:“好,明天你得露面。”那个弟弟说:“哦,我懂了。”那个哥哥又说:“还有,你出面做个两面人情给帮过咱的那个小子。”“嗯。哥,没别的事,我走了。”见弟弟要走,那个哥哥又嘱咐两句:“走吧,最近,说狗咬了,别喝酒。”弟弟说:“放心吧。”白媛听这俩人的对话,都是半吞半咽的半句话,没听出啥个数来,只看这哥儿俩,跟武大郎和武松似的,一高一矮,悬殊太大,觉得好笑。
大个子出了门口,前门西屋出来一个人给开了大门,看大个子走了,那个人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关门回去了。
白媛看着这屋里的矮个子走进西屋,她也来到西屋的窗外,见一个女人正在和那矮个子说话:“看你哥俩近的,就好象我是外人似的。”那个矮个子说:“我弟弟是个爷们儿,你吃什么醋哇?”“我还吃醋了,我还想吃钱呢。我问你,这两天你怎么鬼鬼祟祟的?”矮个子说:“别问了,明天你多找人唠唠,就说给那个,大刑都用遍了。”那个女人不情愿的说:“还唠什么唠,人家正井的县官都来一天了,你还蹦哒啥劲?”矮个说:“蹦哒一天,进一天钱。”说着,俩人上炕就亲热起来。
白媛听明白了,这个矮个子就是那个不是县官而是现管儿的麻海灯,走的那个大个子,白媛有些眼熟,可能就是到刘家烧锅诈酒的那个。白媛离开这个大院后,转来绕去,走到了一个庙的附近时,看见一团黑影在移动,一个喘喘息息的声音传过来:“这光不溜鳅的,往哪搁呀?”就见那团黑影四面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就进了庙。他把背着的那个人放下,摸出火柴点亮了神台上的蜡烛。庙里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个人先把三个拜垫拼起来,又把那个光着身子的人放下,然后上到神台,把神像上的红披拿下来,给这个人盖上。转身吹灭了蜡烛,走出庙门,在黑暗中消失了。
白媛在暗中想,这平静的夜里,我咋竞遇这奇事了呢?有人咋还往庙里背死人呢?等背人的人走后,白媛悄悄的进了庙,来到躺着的那个死人的跟前,用手指试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还在出气,这个人不是死人,是个还活着的人。白媛又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部,感觉冰凉,好象还在颤抖。她知道这个人已经冷到了极限了,弄不好可能会冷死。跟前啥也没有,就只得把长披风脱下来,给那个人盖上。仔细的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了。
几个转弯,看到前面一条街有两个大门洞挂着四个灯笼,一个灯笼上有两个字,分别是春花、秋红、歌韵、舞魂。几个露肉太多的女人,摇着扇子在闲聊。一个正常人,只要脑袋没进水或没被驴踢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白媛刚想转身走开,从大门洞里走出一个人,白媛老远一看,呀?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