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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清冷冷中看到希望未来,就是高人。他这次来就是因为有了某种预感想告之,让老酒爷醒之警之。

酒桌上,他听老酒爷对此悟得挺到位,觉得老酒爷身处其中,多有顾虑,很难决断,就没再明说。只把在外面听说有强人要坏老酒爷的事码轻轻带过,想老酒爷这个程度,早已不说自明,因而很高兴。看到老酒爷因事情牵涉太广,忧郁难决,也只得悉听尊便,心到佛知吧。见老酒爷身边有这么个长像的远难,细观之,然后很佩服的对老酒爷说:“老酒爷就是老酒爷,眼力独到。”“怎么?”老酒爷问。来客说:“珍珠掉磨眼,面儿麻质仍在;漏屋藏珠玑,貌破有异光”。老酒爷称赞道:“高人就是高人,一眼洞破,一语见的。”来客说:“老哥,大隐容其身,持强罩灾光,凡事小心为好。”言吧,来客告别。

老酒爷坚持送出,东行数里,两人来到一片芦苇地,来客坚持让老酒爷止步,自驭马前行。老酒爷目送好友远去,渐行渐远,又站在马鞍上目送,一直见好友在芦苇的绿海中消失,这才回转头。但见苇荡苍茫一片,远山隐见,一轮红日西沉,一只大鸟独飞,其鸣音清声亮。

老酒爷和白媛恩爱情深,白媛生下四个儿子四个闺女,都取单名。男取福、禄、珍、祥,女取杏、桃、菊、兰。四个女儿都已出嫁,四个儿子也已有了家小。四个儿子讨的女人都是刘万得把兄弟家的千斤小姐,家教和成长的环境使然,各个自然都是礼数理家的好手。家中四个儿子分工明确,老大刘福分管造酒,老二刘禄分工管粮,老三刘珍、老四刘祥分南北两片经营经销。大奶奶管家管帐。四个少奶奶随夫助夫,外协内管。大事全家计议,老酒爷总理总断,平常事分工协办,各记功劳。平时有工钱,年终有分红。大家小家井然有序,其乐融融。

酒这东西,源远流长。有人的时候就有了酒,有人的地方就有酒。茅草屋房、大雅之堂、寻常百姓、儒雅书生、官宦吏役、武士商亨;长衫高帽、小偷大盗、世外高人、戏腔小调;艺伎匠屠、车马人夫;钵盂乞丐、挑担小卖;店庄栈铺、役站府库;风霜雨雪、春夏秋冬;地上众生、神仙天上、冷温热烫、一壶琼浆。

酒这东西,作用非凡。他是一种情怀,他又是一种精神。酒能乱性,佛家戒之;酒能醒窍,仙家乐之;有酒的时候,飘飘欲仙;没酒的时候,假做佛颜;酒热的时候,神驰心荡;酒乱的时候,面露狰狞;喝好的时候,情深意长,喝恼的时候,刀枪棍棒;酒是情义的心桥,酒是祸的根苗。

酒这东西,真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酒飘人定,境随心转,好自为之,自在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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