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热闹,一百辆大马车一溜的排开,从牌坊往两头排,后边排进了大院里,前边排出牌坊好远。代仁诚来到老酒爷身边,跟老酒爷说:“老酒爷,都准备好的,您就发个话吧。”老酒爷高兴的说:“走吧。”代仁诚大声喊到:“放鞭放炮,走。”在一阵阵鞭炮的炸响声中,一百个车老板的一百杆大鞭子齐齐的抽响,一百辆大马车一溜巨蟒般向前涌去。
老酒爷当年就是在这,接过他爹给他的装满酒的八辆大车,去外出南京的。今天,在他接班二十多年后,他在原地一次用一百辆马车往北,往奉天卖酒三百大缸。他心里美滋滋的,一种自豪在他的五脏六腑中翻腾,一种自信在他的周身血管中涌动、蓬勃。他站在牌坊下一直目送这一百辆大车远去。
白媛今晚特意安排了老酒爷爱吃的辣子鱼和老汤闷牛肉两个带汤热菜,包了黄瓜蟹肉馅的饺子,烫了一壶酒。老酒爷进屋一看,笑着说:“老伴啊,你都钻到我的心里似的,你咋知道我想吃这几样东西呢?”“一个饭碗嚼马勺都三十来年了,啥不清楚?今个你高兴,我知道。”“老伴啊,你这一说呀,我这心还真忽悠一下子,你离开南京都三十来年了。”“是呢,我这几天老做梦,梦着我妈,她说她想我,我估摸着她可能活不了多长了,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我去看看她。”“唉,这事都怨我,只顾着忙这个酒呀酒的,让刘福陪你去,呆够了再回来。”“我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这一大家子,还有你,年岁也都一大把了,你说怪呢,年龄一大,我这心和你的心就好象给绳栓住了似的。
老酒爷家的伙计蒋刚干完活,就招呼开了:“商瑞崇、关山、庄成,还有你们几个,活都干完了,没啥事,咱上东边看看去?”关山说:“走呗。”八个伙计溜溜达达,就进了东院。蒋刚边看边溜话:“就这个干法,不得整到猴年马月呀。”庄成打着边鼓:“西边有老酒爷这棵大树,老话说:‘人在人之下能活,树在树之下,必死。’这不是虱子往**里爬,找着挨崩吗。”关山紧跟话:“闲得没事,**子拔火罐,没病找病。”商瑞崇跟风说:“看着没,三百大缸,才送走,一家就要五千大缸呢,跟老酒爷靠,靠墙跟吧。”他们几个正你一句他一句的逗话,从里边过来四个打手,冲着蒋刚就是几拳,蒋刚当即满脸开花,那七个见这四个来人不搭话就伸手,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一阵手脚,就打倒俩个。那些正干活的纷纷上前劝解拉架。刘禄听说伙计和东边的打起来了,紧忙又带几个人往东边跑,见架已经被拉开了,就招呼:“你们几个回去,怎么跑人家院里打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