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后大哥是死还是活了。原想和远难一起救大哥,通过这些天的努力,好不容易知道了大哥被关押的地点,是几个人在看押,看押者都是谁?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大哥没挨着打,也没遭啥罪,正想办法下手救呢,大哥刘福突然就被带走了。
一眼看见大哥刘福被人押走了,刘祥一瞬间蒙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了,心想远难在多好哇,哥儿俩可以商量商量,他也心明白的,那是瞎想。他跑了几步,本想也跟着上车,可他边跑边想,有八个荷枪实弹的押着,自己身单力薄,没有帮手,上去了,也干不成事儿,救不了大哥,自己的命搭上了不说,还会连带大哥保不准也会搭上性命。想到这,他停下了,只见他转了两个身,略一停顿,就又跑了,这回是往回跑。往回跑能干啥呀,又蒙了吧,这不离刘福越来越远吗?远难要丢下大哥刘福不管了,这人不救了?
刘祥在两个转身,略一停顿的功夫,他拿定一个主意,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知道,这趟火车在宜凌站只停车七分钟,前边大概已经用去了三分钟,还剩下四分钟,这四分钟他想的事做不成,可能永远再也见不着大哥了。所以,往回紧跑了几步,来到两个车厢的中间,一闪身进到里边,两手一抓一扒,跳上了挂钩,站起身就拧。这个活自从来到货场,他天天做。不论装货或者是卸货,车皮不是联结,就是分开,这样才能就近装卸,省工省力。所以,对这个环节很熟。没想到这拿手的活儿,今天被用到救大哥刘福身上。
火车鸣响了汽笛,呜……松开了汽刹车。这时,刘祥还没有把螺旋杆拧到位,挂钩还没有解开,一下子,他急出了一身的汗。鸣响汽笛,松开刹车,按照程序,这是启动的前奏准备,说明线路信号已经给了,汽笛再响一次,站台上执勤人员给了站台信号,火车就启动了。就是这几秒的功夫,刘祥咬紧牙关,凝神聚力,把全身的力道都用在了螺旋把上。火车汽笛又一声响起,呜…,哐啷啷…,可这个哐啷啷没有以往的沉重。两节车厢之间的间隙大了,刘祥知道,挂钩解开了,他紧忙跳下来,上了站台。火车头带着前头的车厢哐当、哐当的走了,后面的车厢虽然动了动,可没离地方,这时站台上的人明白了,车厢脱节了。
车站上的人,手忙脚乱了,吹笛的吹笛,喊叫的喊叫,可火车头照样哐当、哐当的前行。车厢里面的人觉得不对劲,把脑袋探出窗外一看,知道出了问题,也喊叫起来:“火车脱钩了,车厢脱节了。”两个押解刘福的日本兵也把脑袋探出窗子看了看,明白出事了,招呼要把刘福押下车厢。
剩在站台上的和车厢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人恐慌,争先恐后的逃出车厢,那八个人还是前四个后四个,把刘福押下了车厢。刘祥看见了刘福,大声喊叫:“大哥,大哥。”他边喊边飞奔向前。眼看着四个日本兵已经抢前一步迎了过去,刘福见刘祥不顾一切的闯过来,情急之下,怒喝一声:“谁是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