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进来了,他们顺着墙边往里飘了几步,站住了,用手指指点点,好像在确定什么。他仿佛看见这三个透明的影子人中,中间的一个戴着帽子,当然,他看到的都是影。一种过去曾经有过的感觉再次涌过全身,他一遍一遍的冷,他一遍一遍的凉,他一遍一遍的冰。鸡皮疙瘩一遍一遍的起,阴风一遍一遍的吹,周身一遍一遍的寒,心一阵一阵的缩。他明白,这三个透明的影子人,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是真要来拿他了,而且是非拿走他不可了。恐惧,没有过恐惧,再一次强压袭来。面对这种无望的恐惧,他想放弃自己了,就是这样了,就是这个结果了。可他又不心甘情愿,又不想就这么了断,一种放不下、斩不断、藕断丝连的生的欲望与这种强大恐惧对弈着,这三个透明的影子人对视了一下,相互点点头后,一同向他飘来,而且越来越近,刘万得在强力抗拒,好像一直不停的叨咕:“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可那三个透明的影子人眼见着已经飘到他眼前了,有两个正在伸出手在抓还没抓到的瞬间,刘万得由无望的恐惧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愤怒,他最后一次凝聚起全身仅剩下的那一点点元气,那一点点真力,暴喝一声:“出去。”
常河玉子正在床边仔细观察检看刘万得的头部伤口的愈合情况,冷不防的一声出去,吓得她跳出去多远,她看了看门,门关着,她推开门,看见走廊里也没人,她回过身来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刘万得,他还原样躺着呢。这下她蒙了,她晕了,她摸迷糊了,她明明听到的是很大的“出去”的声音,可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啊,这声音哪来的?她远远的望了一眼仍然一动不动的刘万得,推开门跑了出去。她门也没敲,慌乱的推开了所长的门,喊了一声:“舅舅,我听到一大声出去,可附近没有人,吓了我一大跳。”大河纯一一听,站起身拉着常河玉子就往刘万得的病房跑,推开门,来到近前一看,一切平静,一如往前。可走近前一细看,就见刘万得一头一脸的白毛冷汗,掀开被子,刘万得的上身也是通体的白毛冷汗。
见到眼前这一幕,大河纯一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个好消息。当他查看完刘万得通体的白毛汗后,又觉得非常怪异,如果刘万得能大声喊出声音,说明他已经苏醒了,可病床上的刘万得分明还在昏睡。如果常河玉子没有听错的话,或者说她没有产生精神幻觉的话,这声音就一定是刘万得喊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刘万得通体的白毛汗就说明他有过启动身体自身的防御功能,也就是说,他的自身精力到了快耗尽了的时候了,他能喊出话来,说明他的意识已存在,并已经能贯通了。想到这,大河纯一喊了声:“护士。”医护人员推门快步进来。“适当滴注些能量,我们听见希望了。”大河纯一吩咐完后,对常河玉子说:“玉子,回去告诉你爸爸,他的事业有可能起死回生了,让他喝几杯,高兴高兴。”“谢谢舅舅。”常河玉子燕子一般从病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