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快走快走,别惹麻烦。”刘福和远难哥儿俩,定神看了看四周,随着四散开来的人群走了,也离开了这个他自己制造的是非之地。
“九·一八”后,也就是日本关东军炮轰张学良东北军北大营才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时的沈阳城,军警宪特、保安民团、匪寇偷盗、兵痞恶棍、乞丐流民、三教九流汇聚一城,社会动乱,民无饱暖,命无一日之安,人无一言可信。从刘福身上穿着的保安服装考虑,为安全起见,两个人找了个中等标准的旅馆住下,这个旅馆的名叫日升。两人进了房间,关上门,刘福说:“远难,你也真胆大,三个人偷一个就行了呗,三个都下手了不算,还干掉了一个。”“远难出了一口长气说:“大哥,我一看见日本军人,就想起师傅被他们害了这事,一想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我回来听说那四百来条人命,一会的功夫,全没了,让日本兵杀了,一个不剩,太狠了。我今天杀一个算那两个捡着,不然的话,我就再用两个榛子换那两个日本军官的命。”刘福听远难这么一说,他想起了刘祥。就叹息着说:“没想到离家就这么几日,变化就这么大。不知道刘祥现在咋样了。”“大哥,你见过我四哥刘祥?”“见过。”“在哪?”“火车站。”“咋见的?”“那天我被押上火车,在车站上看见他了,他想救我,没救成,让押送我的四个日本兵发现了,那四个日本兵开枪抓他,有两个壮汉出手救他,后来就不知道了。”“没伤着吗?”“不知道。”远难用手一拍桌子说:“我说呢,我俩定好了救你,后来就找不到他了。有人救他就好。”刘福说:“远难,大哥跟你说,做事还是稳点好,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稳当的来,咱哥俩的命现在可不能轻易的就出差,咱俩出了差,仇可就没人报了。”“我记住了。大哥,咱现在有钱了,吃口饭去。”
在日升旅馆的边上不远处,有个饭馆,名叫十里一徘徊。刘福和远难哥两个出了日升旅馆的门,在街上往西一溜达,就转到了十里一徘徊饭馆的门前。远难说:“这个名起的怪,十里一徘徊,饭馆起这样个名,啥意思?”“孔雀东南飞,十里一徘徊,这名好,就去这儿。”刘福说完拉着远难就进了十里一徘徊的门。十里一徘徊都是半封半遮的单间,哥俩个进去找了个靠里静一点的单间,在拐弯处,刘福和远难看见了两个人,正坐在那边吃边聊,一个人好像脸熟,细一看,简直让刘福和远难不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哎呀,真想不到哇,做梦也想不到哇,是他,真的是他。
要说这天下的事,真是想不到,说不清。街坊的人长说这样的话,隔着大河想见面,那就叫不易;隔着大山想见面,那就叫个难;隔着千里万里想见面,那就叫不易中的不易,更叫难上加难,简直是做梦。可天下的事也就真是这么巧,越是不易,越是难上难的事,却越是有希望有可能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