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载贤堂哥能不能扛的住,李乐还是挺持乐观态度的。毕竟,彼此都撕下那股子虚伪的亲情之后,隐忍了多年的情绪所能释放出来的能量,足够大。
愚人节的第二天,看到报纸上那张变成黑色的,不是帅气,也非漂亮,只有“靓”这个字眼来形容,比男生多份魅惑,比女生多份帅气的脸庞,李乐沉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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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过,我不是圣人,不必全世界都和我共鸣的人走了。
捏着报纸,李乐想到,上辈子看过的一段杂文,如果不是有这样柔软漂亮的外表,那倔强的人很多,他有什么稀罕的呢?反之,若非有冰心傲骨,也不过人间多一副秀气的皮囊罢了。外柔内刚,是他奇异的反差,更里面一层更柔,则是他的悲悯。
李白褪去诗才,大概也不过一狂徒。有些人的魅力往往是丧失半点便不足以构成他这个人。
再看照片,黑灰之间逐渐立体,有人写他“眉目英挺,细致温文”。
前四个字拒绝了一大半脂粉气过浓的小生,后四字又让五大三粗的硬汉却步。
在英气与婉约间,是夹缝中的麟角,可挑的人着实不多。
他来,着一身皂色锦袍,如在春庭,就那样信步轻逸。绮年玉貌,眉目传情。画片终究是死物,而他正烟视媚行。
有人说他将凭籍文字与想象,才可触及到的意象,带至目前。汉言文字,拐弯抹角,韵在弦外。晦涩的故纸堆,累成山、舟难载。
文字都太需要一个载体,一个形象,来幻化成人。直至从九天落下,一瞬间便解释了所有迷惑。
他无疑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有无数可能的载体,每一面都流光溢彩。
玲珑的忧郁,造就庸碌时间、红尘里久违的精致。柔美的围巾,包裹着的娇宠,矜贵的酒杯,摇落千载的幽怨。宣示的更是随着旧时代烟散的过往。
“在薄纱绣帐的一床幽香中永生,留襟上的酒痕,留不老的绿鬓,留一身六朝沧桑的金粉。”
李乐嘀咕一句,扔下报纸,轻舒口气,那个人回了,去了那处,只此一人,幽游离开,未曾再折返归来,因为这世间,于他来说,实在是晦暗如海。
车里,听着当初在看完演唱会之后买的那张精选,经历又一次惋惜,驶向学校。
戴上猪鼻子一样的口罩,交了出入证件,测了体温,一切正常之后,才被“五星上将”们,放进园子。
二八大杠在略显空旷的燕园里一路飘到了理科二号楼。
这里有李乐攻略的一个目标,那个拉稀拉了自己一胳膊的小胖子张了了的亲爹,张万。
自古燕大就有四大牛棚,四大疯人院,虽然称四,实为五个院系,数院、物院、化院、生命科学和信科。
根据当初收到的名片显示,以及找人咨询,才知道张万不仅是信科学院下属智能科学系的老师,还是“视觉与听觉信息处理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员。
嘿,巧了么不是?
站在楼下,李乐不禁感慨着,那小胖子一泡稀的,给自己拉出来一个大牛级的人物,想想只能说,味道好极了!
既然拜访,不能贸然,小李厨子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
来之前先联系上,张万疑惑一个社会学专业的学生,来找自己这个风马牛不相干,做计算机视觉研究的能有什么请教一说。
等到拉开门见到李乐,这才想起来。
“诶,你不是那个。”
“对,我就是那个被张了了屙了一胳膊的人,张老师,您忘了?”
“没,没忘,就是,没联想起来。”
“那个,能进?”
“啊,能,能,请进请进。”
进了张万的办公室,李乐扫了一圈儿,和大多数学校的老师办公室没什么区别,除了书就是资料,也就桌子前后,那一小块儿地方供人辗转腾挪。
只不过张万的屋里,因为墙上贴了几张儿童的涂鸦,添了几分童趣。
“这都是张了了画的?”李乐凑过去瞧了几眼。
“是,这小子就喜欢拿着笔胡乱画,不过也好,在家给他一支笔,就不耽误我干活。”
“嘿,挺不错啊,这还是画的老虎?”
“呵呵,你倒是能看出来,别人都说是狗。”
“狗?”李乐咂咂嘴,确实,要不是这脑门儿上的歪歪扭扭的三竖一横,任谁看了这尖嘴的玩意儿都得说是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