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攒够钱。我就买辆乌莫尼克,开着车,北上看大雪纷飞层林尽染,南下听碧海蓝天波涛滚滚,西出雁门观昆仑祁连峰峦擎天,东至江河入海处,望大潮起落。岂不壮哉,美哉!”
“还乌莫尼克,那叫乌尼莫克。”
“啊,管他呢,就这个。”
“那你还要攒钱?你现在也能买。”
“诶?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也是有钱银!呃......”马大姐打了个嗝,“小李,帮个忙,你路子广,帮我搞一辆?”
“那你想想怎么先过了你妈这一关。”
“也是。老陈整天叨叨叨,颇烦。”
马闯晃了晃瓶子,捏着吸管儿对着瓶底儿一阵猛嘬,一张嘴,呼出一串白气,“啊~~~痛快!老板,给瓶!多少钱?”
“五块!”
“找他!”马大姐起身,一指李乐。
“我尼......”
李乐叹口气,付了钱,捏了捏马大姐帽子上的绒球,“走吧,给你送行,想吃啥?”
“我随便,你摸胸想想,要是良心过得去,鸡蛋灌饼也成。”
“得了吧,我怕你败坏我。”李乐撇撇嘴,“那西餐?”
“刀叉用不惯。”
“涮羊肉?”
“这边羊肉不好吃。”“麻辣火锅儿?”
“一身味儿。”
“咥面?”
“在燕京?得了吧。”
“高丽菜?”
“都是咸菜。”
“脚盆料理?”
“恶心。”
“那烤鸭?”
“这两天吃腻了。”
“你咋这么多事儿。得得得,我大出血,今天带你吃个高档的。”
“啥啊?”
“去了就知道,先去接曹鹏还有其其格,晚上吃完饭再让脏师兄带咱们湖广会馆。”
“湖广会馆?干嘛滴?捏脚足疗?那我可不能去。”
“捏个屁的脚,听相声!”
“那行那行。八百标兵奔被窝,炮兵说,人真多,被窝里面很暖和,奔到被窝赶紧脱,睡到梦里笑呵呵。走,开路一嘛斯,撒个滴滴~~~”
李乐瞧见一步蹦下台阶的马大姐,叹口气,得,又没试探出来。
。。。。。。
小李秃子抠归抠,可该出血的时候,还是舍得的。
羊房胡同11号,厉家菜。
虽说一天只一桌,可小李秃子的脸皮和长安城墙好有一比,加上有王爷爷的背书,试着给店里去了个电话。
那头厉家老爷子听了,笑道,“来吧,正好我今天下厨。”
“得嘞,一会儿就到。”
接上曹鹏和其其格,一路奔什刹海,钻进羊房胡同。
下车时候,马大姐瞅瞅院门,只有挂着一个灯箱,连名字都没的门头,嘀咕,“就这破胡同?破门脸儿?”
“马姐,别看破,这厉家菜在眼下的燕京城里,可不是谁都能吃上的。”其其格虽是蒙族,可作为皇城根儿底下长大的,对这四九城里的典故,从小耳濡目染的,知道不少。
“咋?皇上吃的?”
“那您可说对了,这厉家菜祖上就是宫里的管御厨的,厉家菜现在的主厨厉先生,还是经贸大学的数学教授。”
锁上车,李乐走过来,指了指门里,“嗯,厉教授祖父厉子嘉,前清同治、光绪年间的内务府大臣,总管大内衣,食,住,行,宫廷大宴总掌提调。”
“见多识广,会吃也会做,几辈子家传手艺。前些年大会堂举办国庆宴会比赛,人家还拿过冠军的。这店85年就开了,一直就在这儿小门脸儿里。”
“嚯,来头不小啊。”
“可不。”
“走走,咱也尝尝这皇上吃的都是啥。”
马大姐带头冲锋,一马当先钻进了院门。
大杂院小巷口,没走几步,就瞧见左边一扇栅栏门。马闯还想往里窜,就被李乐叫住,“这儿,这儿,往那走呢?”
回头瞧见李乐指着栅栏门,马大姐又退回来,瞅瞅栅栏门里。
“就这儿?就两间屋?”
“可不。”
几人一进门,就瞧见一气质儒雅的老先生从左手边的小屋里出来,瞧见李乐,便乐道,“哟,来了啊。”
“厉教授。”
“怎么今天想着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