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连连说血影执勤期间绝不沾酒,结果云何见玄天承笑而不语,当即跟着谢幼清起哄,拉着杨添两个人先干了一大碗,说:“喝!侯爷就当没看见!”
亲兵们得了玄天承首肯,当即欢呼起来。早有人从驿馆搬了酒坛子来,亲兵们领了下酒菜,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谈天。
有人来敬玄天承酒,只见他破天荒地拿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有个亲兵喝大了舌头,见状就哥俩好地拍着玄天承的肩膀,大笑说:“将军,您这,这就不够意思了嘛!不会是怕喝多了在嫂子面前出洋相吧!”又对叶臻糊里糊涂地做了个礼,一本正经地说:“嫂子,您放心,将军他酒品很好的!”
众人都善意地大笑,叶臻对上玄天承无奈又无辜的目光,噗嗤也笑出声来。她直接端了个海碗过来,给自己满上,说:“我替他喝。”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云何带头鼓起掌来,“嫂子好酒量!”
“嘿嘿,小意思。”叶臻砸了咂嘴,似在回味,看着玄天承,笑嘻嘻说,“果真是好酒。”
玄天承拉住她,低声说:“行啦,别喝多了。”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差点就要按捺不住冲动掐她软乎乎的脸颊,狠狠亲上去。
“好喝嘛。”叶臻撇嘴说。她喝酒上脸,脑子却清楚,端着嫂子的架子,跟想来敬酒的人一一碰杯。
玄天承知道她酒量,并不担心,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喝下去的一点点酒,刺着胃又隐隐作痛,不过身上却松快得很,心也软乎乎轻飘飘似乎要飞起来了。她红着脸说的那些话,明明再正常不过,听在他耳朵里也像是撒娇,猫抓似的。
云何端着小酒杯过来,叶臻也就顺势换成了小酒杯。云何啧啧称奇:“你跟他倒真是两口子,一个赛一个能喝。”又打趣说,“我可等着喝你们喜酒啊!”
“借你吉言。”叶臻倒还蛮喜欢云何的,笑着说,“那我泗水的百草堂,还要请按察使多多照拂。”
“那还用说!”云何也是喝大了,拍着胸脯就保证说,“甭说你那百草堂,你寒轩开在益州多少铺子,我保管给你照顾得妥妥当当!”
“哼,我看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攀上镇北侯,借他的人脉和地位,好做她的生意!云何,你看人看清楚了!”谢幼清突然插进话来,语气很是尖刻。
他的声音不轻,周围人都听到了,一下子鸦雀无声。云何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不禁看向叶臻。却见叶臻倒是神色未有波动,玄天承已经站起身往这边疾步走来。谢幼清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眸中尽是不屑。
气氛一下子冷到极点。
叶臻“当”一声放下酒杯,嗤笑一声,“希望遂宁侯一辈子没有求人帮忙的时候。”她目光变得极冷,道一声失陪,转身便要走,被玄天承一把抓住胳膊,护在怀中。她本不委屈,这时却忽然红了眼圈,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玄天承目光也十分冰冷,对着谢幼清说:“道歉。”
谢幼清别过头去:“我说错了么,凭什么道歉?她不就是仗着跟公主长得……”
“我说,道歉!”玄天承声音重了几分。他此时看起来还算平静,但熟悉他的人知道,镇北侯平日里甚少发怒,这样说话,已是盛怒之下给谢幼清留了情面。
云何吁了口气,小声说:“希玉,你这话说的确实不对。别说是对嫂子了,就是对别人,你也不能这么说。”
“就因为是嫂子,才不能眼看着延之陷进去。”谢幼清愤愤,见众人看他时脸上都有责怪之意,悻悻道,“合着我里外不是人了?要我道歉,行,我道歉。”他自认能屈能伸,道个歉算不得什么事,当下便说,“对不住,周姑娘。希望你别让延之失望。”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这道歉的态度和最后说的那句话,还是让叶臻火冒三丈。她忍了又忍,才总算没拔出刀来教遂宁侯什么叫作做人别嘴欠,也不乐意见到玄天承和遂宁侯因为这个事情闹别扭。她站直了身子,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没事了,大家继续吧。”
玄天承见她眼睛还是红红的,晓得她咽下了极大的委屈,心里头更是生气。他明明再三叮嘱,谢希玉这个混球怎么还敢说三道四。便想道,等一会儿人都走了,定要留了他狠狠叱骂,要还犯浑,就打一顿,要是不服,就打到他服气为止。
叶臻见他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哭笑不得,也顾不上恼了,拉住他的手,说:“好啦,我没事。”
谢幼清见状,嗤笑一声,转身就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