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表白
越是入冬,璟越是忙,有时好几日都不会回府。
小夭每日忙着炼丹,陪大夫人说话,日子倒是过得也快。
小夭似有似无地跟大夫人聊着兄弟间的事情,聪慧如大夫人自知小夭心意。
半年的相处与依赖下,她对这个心思单纯率真的医师颇有好感,加上璟儿喜欢跟他来往,大夫人自然也与他亲切许多,所以,小夭说的话,她倒也听得进去。从前璟处理家族事务想要大哥协助一二,她总是从中作梗,不愿涂山篌参与过多;如今她也遂了璟的心意,任由他带着涂山篌走南闯北;现在她对涂山篌也不再过多挖苦讽刺,虽然面上依然冷漠,但是府中人都能感受到大夫人态度转变,涂山篌自然也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改观,言谈间多了些许的自在。
防风意映也经常侍奉老夫人和大夫人。老夫人最初对她多有介怀和防范,认为她动用手段,逼迫篌儿与她丑事外露。如今相处下来,倒是觉得这姑娘识得大体,料理家务、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纵使她时常透露出一些野心,老夫人心想着,待璟儿继承了族长之位,她也该安分守己,和篌儿琴瑟和鸣、恩爱一世,篌儿也终得圆满,有人疼爱。
璟虽忙碌,但自从上次与小夭在后山相约后,两人就生出了默契。但凡当日璟要回来,便会提前差人送信给小夭,而小夭无论多晚都会在后山等他。
最开始,小夭等他时,依然是玟小六打扮。
一日璟喝了许多酒,竟朝她撒娇道:“小夭,就一回!一回!”
小夭不理会他,转过头去暗自偷笑。
璟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转过头望着他,“就一回?”
璟郑重地点头,伸出欣长的食指,“就一回!”
小夭笑笑,换作了女儿身。
璟一晃神,差点往后倒去。小夭不禁好笑起来,记得在木樨园时,烟花绽放,她趁机亲他一下,他就如现在这般慌神倒地。
璟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夭,你实在……太美了!”
“真的吗?”小夭娇羞却又逼问。
璟却郑重其事地望着她,“小夭,女儿身很美;你男子打扮时,我依然……我……”
璟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怎么了?”小夭忍不住逗他,“风流倜傥的青丘公子结巴了?”
“我……”璟想说什么,却总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小夭越是见他这副模样,越是开心,也越是安心。只有在她面前,如皎皎明月的青丘公子才会有这样一副憨态。
“真是个傻子……”小夭一脸笑意地扭过头望向远方。
璟看着小夭望着远方,思绪飘远,她是不是又想起十七了?
她只是把我当作十七,还是?
璟打住自己不断深思的想法,只要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小夭记得璟和丰隆闹别扭时,璟厚着脸皮去找丰隆,馨悦让小夭劝璟快走,她却对馨悦说:“他无赖起来很无赖的!”
她真没想到璟如此无赖!
之前璟明明说就让她变一回女儿身。可后面的每一次约会,璟都要缠着她变回女儿身,果然,狐狸哪个时候心眼儿都多,但小夭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心里更多了甜蜜。
但凡璟回青丘,他们总是在后山约见。璟却渐渐察觉到小夭越来越疲倦、身体越来越虚弱,问她她也不说,只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让他不要担心。
他虽每日出门处理事务,但却不忘叮嘱静夜去观察小夭的日常行动。这一次,璟连续好几天留在北地处理一桩棘手的生意,收到静夜传来的书信,他便将事务丢给涂山篌,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待他到府上时,已经是深夜了,小夭却不在屋里。他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自己没有给她传信回来的日子,她也在后山吗?
璟日常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他脸上却写满了担忧。他步履匆匆赶到后山,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只见她轻坐山巅,一袭青衣临风而飘,一头乌黑长发倾泻而下,山间雾气渐浓,那影子看起来朦胧又飘渺。
璟轻轻走上去,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来给小夭披上。
狐裘披风毛茸茸的触感传递到小夭的神经里,她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过来。
“璟?”小夭抬头,眼神里又是讶异又是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璟一脸心疼,靠着小夭坐下,问:“你难道每夜都等在这里吗?”
“我……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