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父母非常着急,尝试了多种方法,儿子就是不肯走出房间。
读完大学后,他便不肯再上学了。
后来进入了集团,他每天也是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后,便回家,从不去参加商场的活动。
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了,他还是一直独来独往,无动于衷。
父母更急了,强迫着他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每一场相亲,父母都满心欢喜地期待着。
可是最后,都是悄无声息,无疾而终。
去年,冰岛的商务酒会,刚好父亲身体抱恙,他只能代替参加。
一切都是冥冥中有注定,在高空上,他邂逅了唐宛宛,一个让他那死水一潭的心,变成了一汪活泉的女子。
死去的心一旦复活了过来,那将是灼热无比。
从唐宛宛第一次带着歉意请他吃饭赔罪,他的心就为唐宛宛沉沦。
温柔如水的唐宛宛,让他的心久违地悸动了起来。
那天晚上,整晚都是唐宛宛那略带羞涩的笑容。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这是从十六岁那年到现在,十二年来自己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失眠。
早上起来,徐家文看到了久违的阳光,透过了白色窗纱投射进来,晕染成金黄色,他突然感觉到,活着真的很美好。
他掀开了白色窗纱,在窗前对着花园里开得荼蘼的花,绽开了一个这十二年来最灿烂的笑脸。
正在花园里劳作的园丁看到了少爷站在窗前露出了从没见过的笑容,园丁的心,也绽开了花。
从那天以后,花园里的花,别墅里的人,全都是变得那么可爱,那么亲切。
“你回去吧,我跟杨牧田回家了,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唐宛宛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宛宛,不行的,无论如何,我都要看见你。”徐家文在唐宛宛的后面喊着。
“走牧田,快。”唐宛宛跑到咖啡馆,看到了正好出门四处张望的杨牧田。
“车子停在电影院下面的停车场,你跟我走。”刚才看电影的时候,车子就停在电影地下车库里。
唐宛宛跟杨牧田,并步走到自动扶梯,下了地下车库。
徐家文追了过来,他四处寻找,哪有唐宛宛跟杨牧田的影子。
他懊恼地蹲在地下,情绪也低落到了极点。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唐宛宛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可是唐宛宛没有接电话。
徐家文焦急地来回踱步,不停地拨打。
突然,话筒里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看来今天唐宛宛说的是真的,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这一年来,自己发于情,止于礼,从不敢做她不喜欢的事,就怕她不再理睬自己。
一直以来,把她当成了女神一样的供着,到了最后,她还是要离开自己。
徐家文懊恼地蹲在地下,抱紧了头。
周围的一切突然暗了下来,他的心又一次沉入了谷底。
这跟十二年前,冯素心离开他的那天是一样的。
在他的世界里,下起了大暴雨。
他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世界,世界到处一片黑暗,他找不到出处。
徐家文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杨牧田跟唐宛宛开车从车库里出来,经过了星巴克门口,他们同时看见了瘫坐在地下,无力地抱着头的徐家文。
唐宛宛的眼泪,无声地滴了下来。
她好想下车,好想把这个徐家文抱在怀里,跟他说不用怕,有她在。
这个徐家文,不是那个徐家文。
在这个世界里的徐家文,这个世界的自己,或者是他的全部。
就像那个世界的自己一样,曾经,徐家文也是自己的全部。
唐宛宛双手掩面,眼泪从手缝滴了下来。
开着车的杨牧田,看到了伤心欲绝的唐宛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说那个世界里,他为了钱害了她,可是她对他,还是无法舍去。
自己的女朋友,唐宛宛哪里去了?
现实世界里的徐家文看到唐宛宛失足堕进了云雾缭绕的悬崖,他心慌意乱,想到曾经跟自己恩恩爱爱,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自己竟然为了钱,干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他突然慌了神,大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