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侃侃拍着心口惊叹:“江湖真危险。”叹完,她接着趴在窗口继续观看。那大刀汉子在聂胜琼两个小厮的夹攻下节节败退,二十招后,大刀汉子含恨带伤逃离。让人惊奇的是这主仆三人事后像没事人似的,继续上楼吃饭,看样子这种事经历得太多以至于麻木了。
叶天秋看了看日头,一把揪回胡侃侃:“走,我们下楼。”胡侃侃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跟着她走。
胡侃侃下楼找伙计结完帐,刚要把荷包往袖子里揣,这时,突然有个人横穿过来,把荷包撞掉在地上。接着一大波人像潮水一样向她这边涌上来。胡侃侃担心自己的银子,无奈根本弯不下腰去捡,好容易等到人流渐少,她正要去捡,荷包却又被一个神情激动的男子一脚踏上,他高声质问:“到底是谁的?是谁的?”
胡侃侃以为他问的是荷包,连忙大声回答:“我的我的。”
“啊噗。”
“哈哈。”
……
大堂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胡侃侃暗骂,这句话有那么可笑吗?
胡侃侃只觉得有人在冷冷地、毛骨悚然地盯着自己看。不用说,就是那个发问的青衣男子。
只见他头发散乱,双眼赤红,眼里冒出狠毒冷厉的光芒。
他的嘴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冷笑,然后迅速转过脸去,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扬起手掌狠掴。
“啪啪”几声过去,那妇人的脸上已有了几处清晰的痕迹。
人群中议论蜂起。
有不知情的叹道:“这个妇人真可怜。怎么就没人管?”
有知情的接道:“管?怎么客?他们是夫妻,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官府也没法管。”
“这男人为什么打他婆娘啊?”
“听人说是他婆娘偷汉子。”
“哦——”听到这句,众人脸上的同情便变成了鄙夷,有的还说打得好。
“你说不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说老子打死你!”
那妇人像是哑巴一样,任凭男人怎么逼问,就是闭口不言。那男人越打越狠,胡侃侃实在看不下去,高喝一声:“住手!”
青衣男子微微一怔,接着朝胡侃侃狂吼:“滚一边去,我打我婆娘关你何事?”
胡侃侃毫不退缩地迎着他说道:“你说关我何事?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他大爷的,一个大老爷们打自己怀孕的妻子,你还是个男人吗?”
青衣男子听到最后一句话,像是受了重大的刺激。瞳孔危险地一缩,他的眼眼红得像吃过死人的野狗似的,突然,他龇牙一笑,然后飞起一脚,朝胡侃侃猛踢过来。叶天秋皱了皱眉头,飞快地拉过胡侃侃,低声说道:“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管不了,我还有要事,咱们先走。”
胡侃侃一个扑棱挣脱了他,旁边有好心人劝道:“是啊,姑娘,你别管了。谁让这娘们偷汉子,还怀上了人家的汉子。”
有知情的小声嘀咕道:“要说这五娘子也够可怜的,以前多贤惠能干的一个人,她家汉子吃喝嫖赌样样都会,她在家累死累活的操持家计,唉,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等事。”
胡侃侃很快便明白自己的那句话为何刺激得让青衣汉子发狂了。原来这人早年流连青楼,以至于用坏了身上的某个部件,导致不能生育。五娘子要子心切,就偷偷找人借种,结果东窗事发。
胡侃侃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不禁对这种男人恨得牙痒。这个女人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比起男人来说,那可是小小巫见极大巫了。他自己不仁在先,现在又讨伐人家不义,偏偏周围的人还都站在他这边。什么玩意!
胡侃侃双手插腰,中气十足、怒容满面怒斥青衣男子:“……你这个前后门齐开花的破烂王中王还敢嫌弃媳妇给你戴绿帽子,你他爹的是活该!就准你逛青楼,搂花牌,就不准人家因为你没种借借种解解闷?你也别说什么男人花天经地义?这全都是混蛋说出的混蛋话。男人爱新鲜的本性。难道我们女人不爱新鲜?难道女人就不爱新鲜的男人,优秀的技术和翻新的花样?男人每次好歹都还爽到了呢,你知不知道很多女人常年处在不满足的状态。女人要找男妓的理由比男人还多呢——”
人群顿时喧哗起来,很多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胡侃侃。胡侃侃还想再补充点什么,已经被黑着脸的叶天秋拽出了大堂。叶天秋经不住她的缠磨,给那男人下了毒,让他瘫掉了。
两人还走到街上,那位方才被人追杀的聂胜琼主仆三人刚好也下了楼。聂胜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