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再打击对方几句,可是人怒到极点,心也跟着死了,心死了语言也死了,她突然什么也不想说。君若无意,她便休。让他守着他的童子功撸到老吧,让他陪着那个白莲花继续装吧。她不玩了不行吗?
那天傍晚,胡侃侃硬逼着权无染当着卓世清的面带走了自己,到了半路,她把他抛弃了。
胡侃侃在一个十字路口伫立半晌,最终决定向南走,她要去找白如玉。
朦胧的初月下,一身白衣的白如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胡侃侃没料到竟会在这里碰到白如玉,她的心一酸,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心实意地叩了一个头:“师父在上,弟子回来了。”
白如玉此时是意外的清醒,她的脸上甚至有一丝隐约的感动,她扶起胡侃侃清声说道:“好好,你既诚心拜我为师,我就将真正的功夫全传于你。”
胡侃侃抹抹脸,疑惑地问道:“难道师父以前的传的武功不是真的?”
白如玉哈哈大笑:“每个师父都知道老虎和猫的故事,你以为以前我敢把真正的功夫传给你吗?你又不是真心想学。”
胡侃侃不禁动容,哪怕是一个疯子,也能感受到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偏偏一个正常人就感觉不到,反过来还埋怨你的心不真。她像割掉腐肉一样,将卓世清从心头拔起来,扔掉。从今以后,她要一心一意的练功,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师父,这三年我不想与外人接触,也不要任何奖励。”
“好,真正的修炼原该如此。这三年为师陪着你一起修炼。”
31、幡然醒悟
胡侃侃离开苍龙岭后,卓世清将自己关在屋里调息练功。第二天清晨,他踟蹰再三派了人去权家看看情况。只是他派的人还没成行,权无染已经遣了一个小厮报信说,胡侃侃昨晚在半路上自行离开了。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卓世清得知这个消息,额上青筋暴露,险些把那报信的小厮扔出山门。权家小厮吓得冷汗直流,忙不迭地躲开,对他既害怕又鄙视,嘴里嘀咕道:“我们家少爷,很少跟女人吵架,即便吵了也能将人哄得心花怒放,哼哼……”
卓世清的耳边嗡嗡作响,他已经不想听清他说什么了。他的脑海里只是回环往复地重复着一句话:她昨晚中途离开了。她的仇家如此众多,她的武功低微得可忽略不计,她生得姿容出众……
他的整个人像突然落入了冰窖中一样,冷得近乎失了知觉。突然,他一跃而起,急步朝山下奔去。
寒风呼啸,山川寂然。卓世清紧抿着唇,目光急切茫然,头发因为来不及梳拢被劲风吹得既乱又散。
他不知先去哪里寻找,只好先一路狂奔到权府。天气清寒,惯于享受的权无染还在拥被高卧。卓世清就这样披头散发,臂上搭着外衫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权无染吃了一惊,但并无起床的意思。他从被子里露出半拉脑袋,慢慢悠悠地跟卓世清攀谈:“卓世兄,这么早来看我?”
卓世清按捺着怒气,用干涩沙哑的声音问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与人同行还是独自离开?”
权无染伸手摸了一件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了起来,他神色清淡,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管她呢?她离开了,你不是正好省了一件麻烦吗?”
“我在问你她的行踪!”
权无染摊摊手,眉毛一耸,闭口不言。就在卓世清想用武力逼他开口时,权无染终于识时务地说了话:“我要是你,就去找白如玉。——白如玉虽然是个疯子,但是看在她是凌天霜的后人的份上,待她不错。”
卓世清的眸中蓦地闪出两道亮光。他扭身离开权府,就像来时一样迅速而又突然。
卓世清一直寻找了五天,他将白如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寻找遍了,也未见两人的踪影。他先去的便是方春山,即是被胡侃侃称之为放春山的地方。他踩着厚厚的枯枝败叶,搬开沉重冰冷的石门,幽暗的地宫阴森森地直往外冒冷气。当初就是在这里,颤抖着不知所措的她被带到了她面前。他还记得她当时的模样,她穿着拜堂时的鲜红的嫁衣,她的脸洁白似雪,发黑如墨。最鲜活的是那双眼睛,好奇、茫然、惊恐却又带着一点点的跃跃欲试。接下来她的做法更让人跌破下巴。他当时觉得纳罕,为什么像她这样一个大家闺秀会有这样的做为,人们都说胡家的女儿从小皆被要求遵守三从四德,为什么却出了这么一个怪人?
后来想想,这正是这一点好奇心,才引得他后来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