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挣扎着,嘴上从未承认,却无法找出任何足够对峙这巨量信息的借口。^x-i,n?d\x~s+.¨c_o\m′
也无法从这看似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房间里找到出口。
知晓这一切带来了什么?
无意义的目标,无意义的人生,无意义的活着。
尤其是在未名思考到在此之前也都无意义,只是刚刚自己才意识到这些。
“所以我的意义就是为了帮你拖延时间”
未名想不通,在目前剧烈疼痛下也难想通。
“说不通,一切都说不通。”
“我明明度过了一个纪元,我还保留上一纪元的记忆!我不是什么消耗品!”
未名回到餐桌前,双手撑住桌面,居高临下瞪着【肉母】的眼睛。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肉母】叹了口气,语气略带犹豫。
“这将会是更加伤人的事实。”
未名不语,只是将脸凑得更近,为了听清每一个字。
“正常来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癔屑作为驱动完美躯壳运行的原材料,本应该被耗尽后替换的。”
【肉母】嘴上说的歉意没有带进言语里,说出来的文字冰冷十足,未名的存在或是不存在好似只是一件简单到无需着重发音的事实。
“我为了让这套流程准确无误,我留下了两个生命,并将此事作为使命吩咐给它们。”
“但你好像不一样,你并不像普通癔屑那样。^$看?+-书3君¤ $§^首-#$发×_!”
【肉母】将自己的袖子挽起,在白嫩的小臂上,生长着一张嘴巴。
就是一张普通的嘴巴,生长在本不该生长的位置,红润的双唇,白皙的牙齿,再加上微微泛青的舌苔。
“你还记得吗,这曾经出现在你身上的病灶。”
“病灶?”
在看见【肉母】缓缓点头的模样,更是痛得剧烈。
这明明是嘴巴的模样,那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一同生存后无用的代替了自己上一纪元消失掉的嘴巴。
“完美躯壳的逻辑也是完美的,癔屑装载进完美躯壳作为驱动的燃料,在消耗殆尽之前,会提前准备新的癔屑来保证躯壳不间断的运作,”【肉母】停顿了一下,看着未名的眼睛里多出了一丝打量,“你并没有消散,在躯壳认定你消散时,所以又装载了一个新的癔屑。”
“这个嘴巴,便是新的癔屑,原本是在你消散后代替你操控躯壳运作的,但因为你并没有正常消散,所以躯壳自我判断双方都无法取舍后将新的癔屑以共生的形式装载到躯壳上。”
“你应该也有记忆,在你失去意识时,新癔屑会代替你操控躯体。”
未名说不出话了,一切原有的坚持在这稍加启发便能思考到结局的情况下被摧毁殆尽,就连自认为最后的论点被摧毁殆尽。
如若这一切事物都为假,那未名在存在上已然找不到任何可以立足的理由。
情绪本就不受主观控制,两行眼泪顺着来源于癔屑的反射夺眶而出,让被操控的躯壳跪倒在地上,奇怪变调的呐喊不由自主从牙齿里挣扎着跑出来,回荡在着虚假的温暖房间里。
失去了自主认知,这是最痛苦的一刻。捖??鰰栈 首发
比起被炸成肉末,被砍掉头颅,被拦腰斩断,被溶解成泥,更为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来为什么你现在出来,告诉我这一切”未名缩在地上,背对着【肉母】。
【肉母】上前温柔又虚假,拍着未名的后背。
“和【盖亚】之间,我放弃了,我投降了。”
“你也不用再受苦了,用死亡解脱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再影响到你,对不起。”
接着便是二人之间的沉默,【肉母】适当的身体接触加上轻柔的话语,未名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思考自杀后的事件发展。
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解脱这不正常的存在形式,解脱这没理由的存在意义。
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