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纱切断四肢,啪唧掉在地上。
面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但疼痛又让意识模糊起来,未名无法动弹身体,只能勉强把身体维持在目前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未名的头盖骨已经被掀开,【伯劳】正用手指扣弄着未名裸露出来的大脑。
血液划过脸颊,从下巴滑落,滴在胸膛。
这些感受清晰被感知,与此同时,【肉母】的接触也让未名的心底愈发的痛苦。
完全的否定了自己的存在,这样的感受到底该如何描述呢?
你的记忆并不完整,但很线性。
你虽然不知缘由,但你目及所到之处,所有黏着在你身上,属于你的东西,通通都指向某个方向。
你从这个方向走去,才发现它极其遥远,好似没有边界。
你会放弃前进吗?
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
在仅仅只有这一条可行道路的情况下。
在这如同悬崖后仅剩下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隧道,海浪汹涌拍打在悬崖下的岩壁发出阵阵巨响,咸湿的海风裹挟沙砾刮得你脸庞生疼,海天相接的位置太阳已经发不出光,一切的一切甚至都不会让你有“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隧道”的想法的情况下。
你将隧道视作信仰了,或者目标,反正都同理。
虽然漆黑,却道路笔直,扶着墙缓缓前进的你,幻想着隧道的尽头,会有一栋看起来温馨又安全的,名为“蛆虫乐园”的农场。
你可以在这休息不论多久都行,你进门就可以把已经被吹湿的衣服交给能够帮你清洁的女仆,还会有人端上一份温度正正好的可口鲜牛奶搭配松软华夫饼,在洗浴过后能够躺在干净的床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连外面的天气都是适宜的二十二度,你可以在这个乐园里玩耍,休息,工作,杀人,你可以把昨天帮你洗衣服的女仆吊死在阁楼,你可以让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堂,指挥着所有人为你歌唱或是舞蹈,你甚至可以训练一只羊晚上钻进你的被窝,你甚至可以搁着屏幕对着读者打胶,你甚至可以得到这里能够触碰到的触碰不到的一切。
现在,幻想的泡沫被一针见血。
这不是隧道,你应该睁眼了。
还是一样的悬崖,依旧又海浪拍得巨响,咸湿的风似乎更加猛烈,远方早已没了太阳。
不同的是,你的面前并非隧道。
而是一片同样望不到头的森林。
迷路是定然的,毕竟交错的小路让你把血放干了都做不完记号。
关键的是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有着没有原因的方向,现在没有了。
“醒了?”【伯劳】的嘴从未名的裸露大脑挪到未名的耳边。
“醒了。”未名的心有些支离破碎,像他的身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