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用完膳,戚灼有些沉默,与宋瑾辰一同回到长乐宫小憩。
长乐宫占地并不十分庞大,却修筑的无比精巧。院内花草繁多,一眼望去便知是被精心照顾的,哪怕主人并不在此处居住。
殿中摆设皆放在原处,每日都有宫人洒扫,如果不是身侧跟着宋瑾安,戚灼还以为自己只是短暂地在宫外住了几日,而不是已然嫁人,必须要在宫门下钥前离开。
宋瑾辰挥手让侍女下去,亲自卸下戚灼的珠钗,二人躺在戚灼未出嫁前的雕花大床上,头顶是绣着缠枝纹的帐幔。
“日后你想回便回,不必顾及国公府的众人。”
戚灼听到宋瑾辰的言语,转头瞧着他,“哪有出嫁女天天往娘家跑的?我不计较名声,只是我母后掌管后宫,一国之母,容不得半点差错。”
戚灼又想着母亲告诉她的那些话,心中累的很。
“是我欠考虑了。”
“你是好意,只是深宫中人牵绊太多。”
戚灼自己尚能逃出来,母后却要被这红墙困住一生。
两人在宫中待了许久,太子戚乾依依不舍地望着戚灼,只是日渐西沉,不得不离开。
戚灼临走前像幼时一样摸着弟弟的头,轻笑道:“你……东宫凶险,定要护好自己,有些事不要放在心上。”
戚乾面上总是嘻嘻哈哈,心中却是什么都明白,闻言正色道:“皇姐放心,我都明白,你在府中也要注意,莫要着了小人的道。”
戚灼点头应是,瞧着天色狠心转身。
“走吧——”
这次离开皇宫,她便真的嫁为人妇。
二人回到澜庭院已是华灯初上,简单用了晚膳,戚灼瞧着宋瑾辰正色道:“世子明日便要上朝?”
宋瑾辰点头,“大理寺办案繁忙,这些天又累积了不少公务,这几日怕是要早出晚归,公主不必等我用膳。”
戚灼明白,又道:”你往日午膳如何解决?在大理寺用吗?膳食如何?”
宋瑾辰想了想,如实回道:”膳食可入口。”
可入口,那便是不好吃的意思。
戚灼暗暗记下,没有言语。
时辰到了,二人一前一后沐浴更衣,戚灼躺在床上,只觉得今晚堪忧。
果然不出她所料,宋瑾辰这次一上床连装都不装,当即握住戚灼的腰,戚灼抵在宋瑾辰身前,两只细白的胳膊牢牢环住他,淡粉色的蔻丹搭在宋瑾辰紧实的背上。
蔻丹边缘锋利,稍不注意就在背上留下一道划痕,只是身上的男人毫不在意,反倒更为凶猛。
这一方小天地只有他们二人,黑夜遮盖着许多,让本想徐徐图之的人失了分寸。
戚灼睁着眼睛,目光却一片虚无,不知该看向何方……
临睡时,宋瑾辰却突然温柔道:
“睡吧……夭夭——”
戚灼猛然一震,正欲探究,然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
翌日,戚灼睁开眼,身侧已无踪影,青荀见戚灼起身拉开帐幔笑道:“世子上朝早,悄无声息的就起了,站在门口时还吓了奴婢和青竹一跳,想是怕扰了公主好眠。”
戚灼不理会她的调笑,简单用了早膳,又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世子可用了早膳?”
青荀闻言笑的更为欢快,“用了,世子怕惊扰公主,昨特意嘱咐以后早膳都在前院用。”
戚灼放了心,在院子走了走便返回卧房看书。
戚灼估摸着时辰,不出三刻,院外便有人报备说是夫人有请公主。
新妇回门后便预兆着在夫家的生活正式开始,她初来乍到,各方人马此时再也按耐不住性子纷纷而动,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卫国公府的掌权夫人苏氏。
苏氏出身并不优渥,当年国公夫人早早离去,只剩下尚在襁褓中的宋瑾辰,老太君生怕继室心大迫害世子,便择了空有爵位的承阳伯二房嫡女,近些年因为卫国公府这房姻亲,父兄皆被提拔起来。
戚灼往日在宫中也听到过这些事,说卫国公府的世子最是知恩图报,不仅对苏氏所出的唯一一子友爱有加,对承阳伯府诸人也十分善待。
戚灼理理衣衫,往芙蓉堂走去。
芙蓉堂内,安哥儿媳妇赵纤云坐在下首翘首以盼,苏氏居于上位,神色淡淡的看着手中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门外婢女通报:“永宁公主到——”
青荀拨开珠帘,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