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偏偏这青年就高兴地忘了形,第二上山贩货的途中便一直想着此事,他所贩的山货净是些紧俏物件,皆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山道崎岖难行,青年又因想着将要娶上媳妇儿分了心,一脚踏空跌下了悬崖。
万幸的是下落的过程中被崖壁上生长的嶙峋怪木拦了一拦,最终跌在崖底之时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但双腿算是废了,青年在崖底捱了数日始终无法脱困。
而那请托的媒人担心自己这媒说不成,少拿了事成之后的请托钱,数日不见着急坏了,后来灵机一动想着反正报官又不用花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报了官,当时又恰逢新的政令下达,严令惩治人伢贩卖之事。
在那个当口丢个人可不是个小事,况且这人在城中有住宅算是元江城的人,又有人替其报官,官差不得不将其找到,于是官差为此搜遍了整座山头最终在悬崖下找到青年,并将其带回了城中。
青年摇身一变成了个废人,此后生计无着,家中光景一日不如一日,而那媒人也来过几次,见其这番模样却也不好再去跟女子家说和,心生怜悯之下退回了请托的半贯铜钱,青年只沉默着不说话,好像真的认命了。
十数年后,还算壮年的男人模样竟跟个老头一般,处处都变了样子,虽然仍是拖着两条废腿,却又有了一双新腿,这双腿既能当手又能当脚来用,虽然男人仍旧干不了什么活计,只能沿街乞讨,家中还多了一张嘴,媳妇是之前那个媒人给他带来的,没再收他的请托钱,只说能管她口饭吃就行了。
老乞丐的媳妇儿有些痴傻,出来讨饭吃总挨人打,有一次还被人打得吐了血,老乞丐心疼得不行,此后便再没让媳妇出门讨过饭,他每次出门都希望着能多讨两口饭,这样就不用轮换着挨饿。
时间久了,城里人也知道这人家中的情况,一个双腿使不动的老头儿,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个痴傻的媳妇儿,着实让人心生怜悯,人们可怜他也就愿意多赏给他几口剩饭。
老乞丐也不再似最初那般沉闷着只顾着低头要饭,现在逢人愿意赏他些铜板吃食的人,他都愿意跟人说些吉祥话,既是发自内心的,也是希望下次不会见着他就躲开。
杜子滕见这老乞丐挡了路,就立在原地双手环胸踮着脚在原地等着。
那老乞丐自知这杜大少爷不好惹,慌忙向一旁挪动,那杜子滕偏偏不让他走开,又来到那老乞丐身前挡住去路,老乞丐又挪动数次,次次皆被挡住了去路,老乞丐自知惹了大麻烦,一时着了慌,声泪俱下地哭喊着说道:
“不是老乞儿有眼无珠才冲撞了杜少爷、樊少爷和梅少爷,实在是是老乞儿无能啊,拖着这么一双废腿走道实在是走不快,几位少爷要打要骂都行,就是求几位少爷行行好,放老乞丐一条生路,老乞儿家中还有个痴傻的老婆子,还等着老乞儿讨来的饭呢,老乞儿这条命留着还有用,请几位少爷高抬贵手。”
杜子滕一把揪过老乞丐的衣领,凶狠着一张脸问道:“我欺负你没?”
老乞丐一颗心怦怦直跳,慌忙摆着一只手说道:“没有,没有,人人都知杜少爷是个好人。”
“嗯?你再说一遍。”杜子滕恐吓道。
老乞丐似乎想起来什么,放下了一颗心道:“杜少爷欺负老乞儿了。”
杜子滕听闻这话终于开心起来:“这就对了嘛,那我凶不凶?像不像元江城的恶霸?”
老乞丐飞快地点着头道:“凶,凶,杜少爷是元江城有名的恶霸。”
“小老头儿回答的不错。”杜子滕点点头松开了老乞丐的衣领,又转过头望向姐夫樊仁,“姐夫,善后。”
樊仁一脸憨笑地走到两人身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樊仁将口袋打开露出满袋子的银子,小心摸索出一锭大银子,直接扔进老乞丐丢在地上的一张破碗里,可不曾想银子太重,冲劲太大,那破碗砰地一声碎开。
杜子滕见状一咬牙:“再给!”
樊仁一脸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又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了地上,老乞丐跪着将银子捡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几人拜了又拜,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没把头磕破了。
杜子滕对着身后一众家仆挥了挥手,便有人来将老乞丐小心抬到路旁搁置下,那老乞丐仍是跪拜不止,惹得四处行人也驻足在原地观看。
杜子见状朝四周大吼道:“看什么看,元江城恶霸巡城没见过啊,再看小心把命看丢了。”
行人听闻后纷纷四散而逃,杜子滕见到这一幕很是得意,又带领着一行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