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盯着顾长风一脸古怪笑意道:“说到这,就得感谢两个乞丐了,我自己的钱早已花光,好在前几日这庙里闯进来俩乞丐,被我留下的陷阱给放倒了,我在这俩乞丐身上搜出了这个钱袋,见这钱袋不像是两个乞丐该有的东西,或许便是两人偷来的,刚好借来一用以解我燃眉之急。”
见顾长风已面露苦色,阮秋脸上笑意更浓,继续盯了顾长风一会儿,啧啧摇头道:“该不会这钱袋便是你的吧,顾少侠?”
顾长风苦涩点头,叹了口气:“这钱袋的确是我遗失在城外的,我此来元江本有另外要事,若非遗失了钱袋连住店的钱都没有,又怎会去樊府接下悬赏。”
阮秋拿着钱袋在顾长风面前晃了晃,依旧笑意不明:“前天夜里见你看我拿出钱袋时的反应,便觉有异,感谢顾少侠当时并未拆穿我。”顿了顿又道,“你是自那时起对我起了疑心?”
顾长风沉默了片刻后道:“自初次见面,便感觉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怪气,且身形与那采花贼十分相符,况且也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谁会习练轻功之时,要吃掉二十几张大饼。”
顾长风瞥了一眼对面女子,现在也终于知道了这二十几张饼到底去了哪里。
阮秋闻言哈哈笑道:“那顾少侠可有后悔当时没有一究到底?”
“当时只是怀疑,且思及此举如此明目张胆,竟是当真以为自己见识浅薄,后来经张顺一闹,便再未将采花贼之事怀疑到你身上。”顾长风此刻谈及张顺,顿了顿问道,“方才在城头上听你说,你没花钱买人的命,此人莫非……”
阮秋点点头道:“不错,张顺确是森罗殿的刺客,且好巧不巧此人轻功绝顶,自最初知晓了闻机道长可以看透人心之时,我便打算找个人来帮我躲过这最难过的一关,我在江湖之中没有朋友,森罗殿的刺客只认钱,找这些人来帮忙反而最为可靠,但也正因此花光了我所有的钱财。
“而闻机道长当时必定也认出了我极为可疑,但当时在场的有两个可疑之人,我又是女子身份,谁又会想到一个女子会做采花贼,如此我便得以开脱,只有你成了那个唯一的异数,好在……焉知非福。”
这话说得好像顾长风立场不够坚定一般,顾长风竟有些心虚,但应该也没有做错吧,大不了接下悬赏的额外酬金不要了便是,当然捉住采花贼的赏银就更得不到了。
想到樊仁他们,顾长风又想起北面城墙处倾倒的火网,这不该是张顺能够做到的,于是问道:“除了张顺之外,你还请了其他援手?”
阮秋摇摇头诉苦道:“光是请那张顺来帮我已是花了我两千两银子,我哪来的钱去找其他帮手,不过我的确没按买命的钱请的张顺,他当时也以为这事会很容易办妥,可没想到会如此棘手,他被拆穿逃走那天,杨任安排晚后我去跟他通风报信又去见了他,本以为他不会继续帮我,但他说既已应下,森罗殿的刺客便不会失信,且还说他在城中还有帮手,若他有性命之忧会有人去救他,那神秘帮手是张顺自己找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跟那神秘人碰上了一面。”顾长风此刻有些庆幸阮秋没那么多钱买通那刺客杀人,不然他可能早就没命了。
“什么时候?”
“回樊府的路上。”
“能看出此人何种境界吗?”
“深不可测,我可能没有一合之力。”
“这么厉害?那这张顺又是什么来头?”阮秋疑惑道。
顾长风想了想问道:“还记得楼外楼我与那春十娘的谈话吗?”
阮秋起初有些惊异,却抬头望了望对面几位女子,见几人都没有注意道这边情形,仍是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说那神秘人就是杀那一众高手的刺客,而张顺就是你跟你师傅遇上的那人?”
顾长风点点头,有些颇为慨叹地说道:“杀那当铺掌柜的跟杀一众高手的或许不是同一人呢?这或许就对得上了。”
阮秋淡淡一笑问道:“那你会去告密领赏吗?那会有一笔不小的赏银可拿。”
顾长风坚决地摇摇头,望向阮秋道:“我怕我有命拿钱,没命花钱,两方势力都不是我可以惹得起的,你我还是把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阮秋点点头,不住夸赞道:“能有恻隐之心,说明还没有麻木到不可救药,能忍得住钱财的诱惑,心志也足够坚定,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顾长风笑笑回应道:“那是,你可是也值五百两黄金呢?”
阮秋闻言愣了一愣,随即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