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爷生前便爱面子,如今仙去了,何不让老爷走得体面些,又怎可让人损其仙体?”
大妇人身旁的年轻男子闻言却是怒不可遏道:“平日里皆是由你侍奉父亲左右,你该最清楚状况,父亲近些年来身子是弱了些,可还不至于到了要撒手人寰的地步,且据府中下人言,父亲昨日自喝了你煎的补药便上吐下泻,到了夜里人便不行了,如今又故意阻拦官差验尸,是何居心,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那年轻妇人闻言俯身在棺材上大哭个不停,身侧站着的一个小男孩见娘亲哭了,也拽着妇人衣角大哭起来。
一个枯瘦的驼背老者神情冷漠,双手负后孑立在一旁,无人离其身前三尺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直至杜子滕领着众人赶至,才稍稍往堂外瞥了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既无行动也无言语,仿佛早已看淡了世间种种,任何事都惊不起心中半点波澜。
“林伯,对不住,我来得迟了。”杜子滕怕归怕,见到人之后还是极为恭敬地抱拳说道。
“把人都清出去,你要是不想待在堂中看着,这次便许你守在堂外,别放人进来。”老者仍是面无表情,察觉不出丝毫语气。
杜子滕闻言有些欣喜,但仍是故作镇定地会应道:“这些小事就交给我。”
堂中几人言语杜子滕离得老远便听清楚,此刻摘下腰牌举过头顶,不再跟众人废话,更不容他人辩白道:“元江捕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凡有不听令者,先逮拿回县衙受二十大板,再听候处置。”
其余人这会儿有些慌神,也终于注意到杜子滕的到来,只见那大夫人和刘府少爷速速遣散了一众下人,走到杜子滕身前说道:“杜少爷,家父定是被奸人所害,看在家父与杜知县交情不浅的份上,杜少爷一定要还家父一个公道,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那大夫人也附和道:“是啊,杜少爷年纪轻轻却抱负远大,这元江城近日都传开了,杜少爷将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今日便要仰仗杜少爷为民做主了。”
这一番话让杜子很是受用,但也没影响到他身为捕快的公正:“行了,别再说了,一律速速离开。”杜子滕转过头,又望向那仍旧大哭着的年轻妇人,“还有你,带上这个小孩子速速离开,不然衙门的大板可不讲人情。”
那年轻妇人听闻杜子滕的话,才想起顾及自己的孩子,渐渐止住哭泣,抱起孩子跑出了门外。
此刻堂中除了那老者与杜子滕一行人外,已无旁人,杜子滕试探问向老者道:“林伯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去门外守着了?”
“去取一碗热糟醋,再取一盆皂角水来。”老者平淡说道。
等杜子滕走后,老者走到堂中停放的棺材前,将手抚在棺材上晃了晃,见棺盖并未钉死,出声说道:“帮我把棺材盖挪开。”
杜子滕去取东西去,堂中只剩下顾长风和阮秋两人,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有些紧张地走到棺材前后两侧。
顾长风还算镇定,阮秋心里却有些发怵,不敢上手,杀人的她也见过不少,可似如今这般掀人棺材,没见人做过,自己做起来心里也直发毛。
那老者见状来到阮秋身旁将其挥退道:“女娃子就别做这事了,换老头子来吧。”
阮秋已躲去一旁,顾长风与那老者则合力将棺材盖挪去了地上,顾长风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立在原地,老者则是去检查棺材中死者的尸身,顾长风离得近,恰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老者神情自若地扭动着死者的脑袋,可以看到死者脸色发黄,嘴唇有些泛紫,接着拨开死者的眼睛看了看,又捏开了死者的嘴,嘴里瞧不太清,便吩咐顾长风道:“把烛灯拿过来。”
顾长风听言抬脚几步端过烛灯递给老者,只见老者接过烛灯凑到死者嘴上,看了看舌苔,紧接着又把手指掏进死者的嗓子眼,摸索着什么。
顾长风看到这一幕也深感恶心,虽然没有退开,也稍稍瞥过了头。
顾长风本以为那老者会没有闲心再搭理两人,下一刻便听那老者问道:“二位不是衙门里的人,为何要跟那杜小子来此?”
顾长风看了一眼阮秋,见其离得老远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没有回答的意思,顾长风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樊少爷得知杜少爷第一次办案便接了大案,衙门中又缺人手,便派了我二人前来支应。”
那老者听完也不回话,似乎又专注起手头上的事。
这时杜子滕一手托着盆一手举着碗低着头走进大堂,终于将东西取来,将东西递给老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