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道相邻的便是客人住的厢房,这后院进深极大,四周连廊建起的厢房虽多却仍显得十分宽阔,客栈掌柜将顾长风引去了西南一角,那里有一所独栋的小房子,虽然也并不起眼,却与四周建筑相隔开,这里似乎便是掌柜所言的后堂。
来到堂前,掌柜小心翼翼地敲开房门方将顾长风引入其中,走进门中之时,只见那端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子,正用手帕掩嘴咳个不停。
而候在堂中两侧的另外两人,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并未有丝毫担心神色。
两人中一个身如熊罴高大异常,身着无袖短褂,露出虬结的肌肉,眼神十分凶戾,一看就不好惹。
另外一人身穿一袭黑衣,一身气质倒与那中年男子有些相仿,比那大汉要儒雅许多,但神情冷若冰霜却也较那中年男子气质清冷许多。
见到顾长风走进后,中年男子似努力止住了咳意,扬起一张笑脸望向顾长风。
顾长风一时有些恍惚,他从未见过这张脸,却对这咳声和此人望来的眼神似乎有种熟悉感,莫非此人便是数日前遇见的那人?顾长风心中如此作想。
正在顾长风沉思之际,客栈掌柜已向那中年男子介绍起顾长风:“这位便是顾长风顾少侠,奉师命送来一封书信和一方木盒,要交给东家。”
说完又向顾长风介绍起那中年男子,却只是简单言道:“这位便是我们客栈的东家。”
端坐在主座上之人闻言哈哈笑道:“有劳顾少侠远道而来,又在这城中苦等数日,快给顾少侠看座。”
掌柜的听令引顾长风落座,顾长风没有去到次座,而是寻了一处堂中的偏座坐下,落座前掏出了包裹中盛放的一封书信和一方木盒,递给了掌柜的,说道:“这便是师傅他老人家差在下送来的东西,请东家过目。”
张柜的小心将东西接过,递给了端坐在主座之上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将信打开,脸上带起微微笑意细细翻看起来。
掌柜的则趁着这个功夫将沏好的茶端给堂中众人,顾长风接过茶后小口地啜饮着,顺便盯着那中年男子看去,观其气态,与之前所见那人有七八分相似,而这堂中候在两侧之人,难道便是入梦后醒来的片刻所见到的另外两人不成?顾长风不由猜测。
又过得片刻,那中年男子似已将信读完,极为珍重地将信收入怀中,又将桌子上的那方木盒拿起,端详片刻之后将木盒打开。
顾长风一直也很好奇,木盒之中到底盛放着什么,见那中年男子并不忌讳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便也似不经意地打眼望去,竟发现那木盒之中空无一物。
顾长风见状心中咯噔一声,以为是自己把东西弄丢了,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小心地掩饰过去,因为他见那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也没有要追究顾长风的意思。
中年男子又将木盒小心放回到桌上,接着端起了茶杯,可没等茶杯送到嘴上,中年男子又再次咳了起来。
顾长风此刻疑心大起,越想越不对劲,趁着中年男子咳声渐歇之时,小心试探着问道:“元先生?”
顾长风紧盯着那中年男子,却见那中年男子神情十分淡定,并不以为是喊自己,向堂中四处打量着,只是见顾长风似向自己望来,才回望向顾长风,说道:“哦?顾少侠可是叫在下?”中年男子满面微笑如和煦春风令人甚感亲近,见其顿了顿接着又道,“可在下姓华,道长这都未曾告知于你吗?”
那姓华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似乎有些遗憾。
顾长风见似乎是自己认错了人,有些尴尬地回道:“师傅并没有告知在下,华先生与在下数日前所遇一人极为相似,以为是之前见过才出声问询,是在下唐突,望华先生勿怪。”
那华姓中年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道长既未告知于你,那就依道长的意思,你便只知在下姓华,是这间客栈的东家即可。听闻陆掌柜所言,顾少侠近日在城中遇到些难处,若仍有需要便只管对陆掌柜开口,能帮到的我等一定会帮到底,以后顾少侠可将这客栈当作自己家,无需客气。”
顾长风闻言抱拳感谢道道:“谢过华先生心意,不过在下困难已解,便不劳烦华先生和陆掌柜了。”
那华姓中年男子点点头,又对一旁的陆掌柜说道:“顾少侠以后便是客栈的贵客,定要好生招待,万不可再坐视其陷入困境而不去理会,陆掌柜时刻谨记,可听明白了?”
“小的听明白了,定时刻谨记东家教诲。”陆掌柜躬身应道。
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