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薇拉菲尔走出成文殿,与其说是难以置信,倒不如说是质疑。
就这样轻易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在她的认知里,不,是在她的国家,谁都享有安全,但她转念一想,古代的丫鬟命如草芥。
那么在这个架空的西幻世界里,大家的性命也是这般轻贱。
为什么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因为自从她来到这里,一路平和,就算勾心斗角也只是小打小闹,从没有哪个人真的死在她面前,还死的这样轻易。
她抱着披肩,想叫人把披肩放回原处,可是没有人抬头,就好像他们的头生来就该低下。
好吧。
拿回家吧。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揣着披肩,脚步不太轻,但也称得上是快,就着月色前行。
会面结束时已经不知道是夜里几点,除去那点不愉快,使者们几乎每一刻都是笑脸相迎。
她请人送使者回去,自己也走出大殿,望着皎白的月色,侍女举着一条新的披肩盖在她身上,她拢了拢,初秋的夜晚确实很冷。
「你,过来。」
「去成典殿拿一本魔法传信书来,与之相对应的传信书放在我的桌台上就好。」
「还有,通知一下曼德拉伯爵,让他一会儿去骑士长那里去接我。」
晦暗的天色下,冷气异常明显,她哆嗦了一下,带着人朝东郊椰林的方向去了。
柏克莉特大部分时候都会抱怨自己,抱怨巴德瑟,就像这次一样,她总在内心抱怨,为什么不让她学追踪术,为什么她没有学习空眼的天赋。
在这个魔法时代,一旦觉醒魔法天赋,六元素的魔法起码都可以学至三品阶,如果原本就天赋过人,甚至可以升至五品阶。
算了,没有如果。
这种如果不存在在她身上。
她的魔法天赋绝不在此。
她伫立在结界前,异常羡慕这敦实的结界。
等她走进结界,两个树屋并在湖前。
薇拉菲尔感受到了那气息,就在阳台上招了招手,手心向外发散绿色的光,指引柏克莉特上前。
侍女被留在结界外,柏克莉特可飞不上去,她只能一脚脚踩上去,用手爬树梯。
「只有一把椅子?我也要坐。」
响指一打,身旁出现一道秋千。
「您坐这个,尊贵的公主殿下。」
她坐上去,裙摆布满褶皱,她把身上的裙子拢在身前抱住,双脚前后晃悠带动秋千也一起轻晃。
良久的沉默为后话铺垫。
「再尊贵有什么用,我也是要被送出去的,我和父亲约定过了,这些天和他们和谐相处。」
「所以你还是要嫁过去。你做这么多到最后还是活不到二十岁,你甘心?」
「你不用管,我这次过来只是和你解释一遍,我尚且能保你,父亲看重这些使者,不要说你了,就算你厉害,没有明面上的权利,你杀不了人,违抗不了他。」
薇拉菲尔郑重看向她,「你叫他,父亲?」
「是。毕竟他确实养育我多年,也从没有亏待过我,即便我一开始就是他想要吞并千岛而收下的棋子,那我也认,我所做不过是想摆脱接下来的命运。」
柏克莉特脚尖点点,秋千慢慢停下来。
「把我的披肩拿过来吧。待太久了父亲会觉得我又有坏主意了。」
「不用着急,坐一会儿吧。刚刚跟人笑那么久你也放松一下吧。这里的景色不错,幸好你拿了个披肩,这里可更冷。」
「好。那就听你的,多坐一会儿。」柏克莉特也没有再荡秋千,只是有些打量的眼光落在身侧的人脸上,「我听说,拉里卡瑞奇阁下,失踪了,对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门口那两个呆子?你和他们打照面了?」
「是。我进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聊他,说他已经两天夜不归宿,之前的传说都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不重要,有人信就够了。」
「其实我想过了,她本来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一直勾着拉里卡瑞奇阁下,但他现在还是在帮着我们,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应该早就和你断掉联系,但他没有,还把你接到了这里,我不认为他在这短短两天就可以接受一个新的陌生灵魂。」
有些话点到为止。
「你确实很聪明。只是出逃那几日,你怎么表现的一点都不熟练的样子?」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