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缓过神来,只一眼他就知道她有心事,因为刚刚她不在状态,所以很快就结束了,而她现在站在房间里唯一能沐浴月色的地方,就像圣光下即将逝去的天使,也许下一秒她就要分崩离析破碎成渣。
他站起身来,脚步轻轻地走过去,严丝合缝地贴在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他想,为什么这么瘦弱,他一只手就能环抱她还有富余,可两只手的话,看上去好像就能把她的心一直锁在自己身上了。
似乎有些贪婪了,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细小的绒毛和微颤的羽睫,微侧过头来的眼神都能拨动他的心。
华仑加尼走到窗边和她并排站着,只是不知道普莱奥希尔为什么忽然笑了,于是他靠着窗问她有什么心事,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他一点不知道自己刚才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小妻子,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普莱奥希尔摇了摇头平复嘴角,「夏天到了,要开始没胃口了。」
华仑加尼惯性地握起她的手落下一两个吻,「不用隐瞒,几年前,也是这样的晚上吧,复原卡夫可,他给你传了假的信息,我查到了。」
显而易见地他察觉到了气氛陡然一冷,她抽离了那只手,甚至有些许冷淡地“嗯”了一声,「嗯?」
过了许久她又“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疑惑地,像询问。
「我不做什么,我早说过了,臣服于你,不是假话,不用虚与委蛇,我也有真心的,你可以试着真正的相信我。」
这几句话似乎无济于事,普莱奥希尔不是一个随意几句话就可以打发的蠢女人,好像他们回到了原点,回到很久以前他们只是肉体关系的时候,那时候也许更多的是普莱奥希尔哄着他。
「我知道你肯定发现了是复原卡夫可,所以才立即把他调走,但我也知道,他跟着你很多年,你不愿意痛下杀手,所以才给他安排一个微不足道的位置让他苟延残喘。」
「你想说你的人很多,已经足够多到查到这五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不,我要说的是,我爱你,就算你有无用的软弱,我也同样包容它。害你的人,你不愿意下手,我尊重你,我不会忤逆你。」
不知什么时候华仑加尼又轻轻握住了普莱奥希尔的手腕,却又十分有力难以挣脱。
她这才侧过身来直视他,眼神里毫无疑问是不容置疑的警惕和审视。
他却突然缓缓凑近,神色严肃,他越靠近,她越后缩着肩,直到鼻尖落下湿濡的吻,起伏的胸膛,微睁的眼睛,略重的吸气声都昭示她的不可置信。
然而始作俑者只是睁开了眼,垂眸看向她的面中痣,轻轻拂过她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你能明白的,对吗?对吧!爱和欲望是两回事,你知道吗?你总是用床笫之间的欢愉概括我们的关系,我很害怕你真的觉得我们只是那样。」
他微微起身,眸光流转在她明目之间,企图窥探到一丝否认的意味,普莱奥希尔却垂下眼,转移了视线,落在他肩膀,她抬起手用黑纱隔绝他烫人的目光。
他的目光应该和太阳一样,一个炙烤大地,一个灼烧她的心。
她有些不太敢确认,或者说,她害怕欺骗害怕背叛,所以逃避,所以用虚假的一面,甚至是完全伪造的一面去迎接一切。
华仑加尼接过她举起的黑纱,盖在二人的头顶,还未做出反应的普莱奥希尔被华仑加尼拥抱相贴,突然的近距离贴近和炙热的身体都让她感到不适。可长纱拖地,在她挣扎间越缠越紧,也许也有华仑加尼作祟的原因在。
「这样你就看看我的眼睛吧,月色太亮,你看不到我,现在你能看看我了,不刺眼。」
月色薄薄,他的眼神依然闪亮真挚。
华仑加尼笑了,他说,「其实你也有被扰乱心绪。你向来是这样,心里想的多,手上的动作就会停下。你越挣扎,越是动摇了。」
普莱奥希尔依然神色淡淡,看不出来她的不悦,也看不出难堪,她永远嘴角带笑,也许她是微笑唇吧?
没有下一句,也就没有新的交谈,场面冷却了下来,像黑蛇一般缠绕的纱竟然被一阵风带走了,突然地掩盖在了多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普莱奥希尔定睛一看,就知是谁,那人前一秒正透过他们看月亮,下一秒就被黑纱缠绕了,现在轮到别人挣扎了。
普莱奥希尔抽身离开,坐到沙发上,又恢复了笑意,那种吊儿郎当和故作潇洒的姿态,除了她别人都做不出来。
华仑加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