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被角,宽厚的肩向下用力,努力作出道歉,或者说是臣服一样的姿态。
「……啊,什么?解决什么?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阿鱼眨眼反应,点了点头,「你没有看我们的缔结沉书啊。从缔结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部分感觉互通,我们是最亲密的同伴,一切需求我们最好都在彼此身上索求,尽量减少联结咒的反噬。我和你说过的,你……你尽早作出决断,联结咒是可叠加的咒,一旦我们的关系被任何人威胁到,诅咒会短暂吞噬动摇方的理智……」
「啊,哦。我昨天没有想那个……你感应错了吧。」
海普顿索尼拉了拉被子,往上覆盖,脖颈发红,梗着脖子“嗯”了一声。
「那现在呢?我来了,该怎么办?」
他有点扭捏又有些期待地看向薇拉菲尔。
「你要先去洗个澡吗?你……身上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他又说。
薇拉菲尔指了指自己:我吗?
他点点头。
「什么味道?」
「一种臭味……猫……」
「啊……哈哈,你不喜欢啊,我以为你们美人鱼不算鱼,应该不会讨厌猫——」
叮——
这段对话被一声不算急切的铃声打断,不刺耳,但略微尖锐,能够毁掉一个对声音敏感的女人被迫早起的心情。
薇拉菲尔皱着眉回头,却见门已经从外面推开了——伊莱秋希拉露了头,见到里面隔床相对的男女,在场还没人来得及反应,他就又缩了回去,关上了门,假装从没来过。
「是他吗?」
「什么??」
「抱歉我不太能识别分清楚一些人类的脸,听说你们管这个叫脸盲,不过不重要。刚刚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只是探了个头,我就感受到了联结咒的波动,你跟他之间是……固定的关系?」
简单理了一下话里的逻辑,又思考了一下现状,大概他说的固定的关系确实存在,王子和王妃的关系,他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她点点头,「可以这样说,我知道,我会尽早摆脱和他的联系。」
阿鱼欲言又止地坐下,背对着薇拉菲尔,不知想了些什么,似乎情绪不佳,喃喃低语了几句,「叔伯是对的。」
「果然是的,有迹可循的。」
他自言自语,薇拉菲尔探头看着他,却只能看清肌肉线条硬朗的后背。
「怎么了?」
终于等到她发问,他猛吸一口气,愤怒委屈地看向她,「以后不要叫我阿鱼,我是海神十九世,有需要再找我,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她回答,撇开被子大跨步跳窗离去,薇拉菲尔最后看见的就是他浑圆的屁股一闪而过。
来不及思考,他怎么会突然……算是闹脾气吗?他脑补了些什么呢?没多会儿,伊莱秋希拉又来了,这次他摇了铃,等薇拉菲尔来开门。
两人一见面,伊莱秋希拉就露出笑脸,「怎么样?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吧?我听见没有动静才过来摇门,不过以防万一你们是做完事累了,我特意等你来开门的。」
她倚门揣手,眼神询问他。
「你要去找我妹妹,我知道的,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我可以早点带你去找她,我知道你们两个女人喜欢一起说话。」
「现在吗?」
这话落地,伊莱秋希拉悄悄往她身后的床上瞄了一眼,后者察觉到这小动作,挺直了身板打断他,这种随意践踏他人领域的做法让人实在不舒服,她时常感到被冒犯。
「他不是走了吗?你不应该着急着找我妹妹去?」
下一刻他又上下审视了薇拉菲尔一番,好像在猜测,语气却又笃定,像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嗯,所以,我昨天夜里来找你,你不在,是偷偷见我妹妹去了。」
她抿了抿唇,事实确实如此,但她不知道,他应该早有怀疑,只是,为什么他当时不说出来,但仔细一想,也许他当时是被那颗瓷珠吸引了注意力呢?
「还给我。」
「什么?」
话题陡转,伊莱秋希拉还没反应过来。
转着眼珠才想起来他昨天忘记问她,是因为对那颗碎了的珠子产生了好奇,因为那个男人被吓到时,这颗珠子还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
「是你给他的……不过也对。他一个猫奴,怎么会有那样的好东西。」
*
「叔伯,您是对的。」
随着水柱下移,海普顿索尼回到了水中,一见到那只盘曲在礁石上小憩的黑蛇,他立刻憋屈地开了口。
「嗯……什么?」
他的叔伯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