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赤红的太阳将远山燃起,整个世界一片炽烈。
刘红正在给一只山鸡剥洗内脏,准备做今晚的下饭菜。
这只山鸡是丈夫今天出去猎的,此外,还有一只兔子,准备存下来风干,过年给亲戚送礼。
他们夫妻两是十七里外牛头沟的农民,不久前刚收了麦子。
按习惯,每年在农闲无事的时候,村中几家养牛的便会合伙放牧,将牛赶到草多的山坡上,每家七天一轮换,前天刚轮到他们家。
刘红家有6头牛,都养的膘肥体壮,除却两头耕地的,其他四头今年冬天打算卖掉,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每头牛起码五千元往上,卖出的钱基本够家里起一座四间的水泥砖房,所以夫妻两离家这么远很辛苦,但生活的盼头很足。
她很快将山鸡剁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倒进锅里,加了调料,又切了两个土豆放入,将锅盖一放,就等着晚饭出锅了。
灶台是用石头垒起,她嫌火烧的不大,于是又添了好几铲子牛粪。
做完这些后,她终于无事可做了,于是手撑着下颌,看向了那轮落日。
哲学大抵是产生于人类仰望天空时的思考。
但她是不曾听过这句话的,她只记得,今天来到山上的那个年轻人长的真好看,又想到自己读高中的儿子,将来也一定会和这个年轻人一样,她便笑了起来。
太阳慢慢下山,锅里的水也煮沸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刘红打开盖子一看,鲜美的肉香味儿飘出,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品尝,肉质还太硬,得多煮一会儿,等肉绵软了、土豆煮散了才好吃。
就在她准备进帐篷叫自己男人吃饭的时候,一个声音温和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大姐。”
刘红转过了头,看到了中午才见过的戴眼镜年轻人,不知为何,再次见到这个年轻人,她心里竟然有点高兴。
她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回应,又向帐篷里喊自己男人赵大冲出来。
周钊从伏蛟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他断没有夜间赶路的理由,于是决定来这户放牛人家的营地投宿。
赵大冲出来一看,嘿,好巧不巧,眼前的年轻人正是今天中午在桦树林遇到的。
周钊看见男主人竟然是中午遇到的猎户,他也一愣,可马上他又将脸上的异样收去,主动向夫妻两提出了借宿请求。
赵大冲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也不像凶恶之辈,再加上他白天送的两个罐头,于是答应了下来。
当周钊被夫妻两问及一个人在野外的原因时,他以地质考察搪塞。
赵大冲普通话还可以,能和周钊聊的来,接着两夫妻又邀请周钊吃晚饭。
周钊欣然接受,他拿出自己的罐头和饮料分享,这一顿饭吃的很热闹。
饭吃完,为省电,便要早早的休息,周钊被分到了一个小帐篷中,刘红还好心的为其打扫。
周钊再次谢过刘红,待其离开后,他掏出了此行的收获,足足有五十多颗素生石,而且这玩意儿还是能重复利用的,塑体初生方远远够用了。
另一处帐篷内,赵大冲和刘红在黑暗中说着一些琐碎话。
在聊天的时候,赵大冲右手边放着猎枪,在帐篷周围有一圈细线环绕,若被碰触,就会响铃,发出警报。
夜半时分,山风向下吹着,草木微摆,天上一轮月牙,明星点点,卧在地上的牛正在从胃里反刍出食物慢慢咀嚼。
忽然之间,有头牛站了起来,“哞”的叫了一声,其它牛也纷纷起身,不安地原地踟蹰。
周钊盘坐在帐篷内,抱手于腹,鼻间气息喷吐环绕,如白练纷飞飘舞,体内元气搬运,如大河奔流不息。
忽然间,他耳朵动了动,开口猛吸一口气,白气倒回于体,接着开眼,目露精光,站起身走出帐篷。
周钊正是被牛群的踩踏声音惊动,出来观察情况。
他目光放远,在距离营地不远的山坡上,发现了点点绿油油的光亮。
拉近去看,竟是一匹匹呲着尖牙的恶狼,它们尾巴拖在地上,向这边窥伺着。
周钊皱眉,平常狼群很少会来人类出没的地方,看来灵气复苏对动物的影响已经开始了。
狼群中有一只体型略大、额头上有一道疤的狼,蹲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周钊。
它探出金属色泽的前爪,一下一下划在石头上,显得犹疑不定,这么做是因为它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