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后,邪神餍足地在海水中浮着,长长的触手几乎布满了整面无边无际的海面,另一些触手虚虚地揽住怀中的余礼。
看着面前山一样无法覆灭的庞大身躯,再想想对方刚才对自己做过的事,余礼觉得小腹一阵酸软鼓胀。他闭上眼睛,感觉心碎了一般绝望。
“回答我。”余礼的声音沙哑且疲惫,一听就能让人猜到刚刚运动的剧烈程度,“是不是厌随和你的交换条件……就是我……”
“你在说什么呢!”邪神有些生气。刚刚一时慌张心疼,为了哄余礼他就不管不顾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现在两个人都是正常的清醒状态,再要让他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反而有点害羞了。
至于对余礼刚刚的话生气,是因为他觉得余礼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了解他——把他送给其他生物,这种事自己至死也干不出来。
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他在单方面朝着余礼耍小脾气。
他现在对于余礼有了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和醋意,虽然自己可能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不过简单点来说,他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固执地觉得自己刚刚和余礼绑定了,从今往后余礼再不能属于其他人。
至于什么时候坦白呢,说实话,他并没有想好。
不过不管怎么说,邪神还是有点骄傲的,他打算等余礼先向他坦白心意,真要到了那时他才肯考虑一下要不要向余礼坦白这件“绑定”的事情。
他将一根触手搭在余礼额上,释放出一丝力量,当场破解了白天所见之人留在余礼身上的负面作用。
余礼只看到一根触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在自己视野里越来越大,当它搭在自己额头上时,他感到了一阵绵软冰凉的触感。
接着,他就听到脑海深处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浮冰裂出一条缝,让温暖的光线照进深海之下。
余礼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一阵无梦的睡眠。
等他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他脑海的就是那阵发生在海里的噩梦。一时间,他的额头上渗出汗滴,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他扭头看看身边,厌随正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脖颈上,呼吸安静,睡得香沉。
想到梦中发生的一切,他感到一阵反胃难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那样已知可怖丑陋类似章鱼、触手又多又密又长的未知生物给……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尽量动作轻柔地将厌随的脑袋搬回属于他自己的枕头上,接着动作干脆地翻身下床,径直走向窗边,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
外面的世界里狂风暴雨正在怒号,他刚一开窗,凶猛的雨点就被风刮着,迅疾地扑到了他的脸上,打得人生疼,却让人无比清醒。
一道凌冽的闪电凌厉地劈过,似乎要将漆黑的天幕一分为二。那一瞬间,白色刺眼的光亮闪过他的面颊,将他的脸色映衬得苍白异常。
他俯下身,将一条腿伸出窗外。
“你疯了?”身后突然传来厌随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余礼一愣,在他的记忆里,厌随似乎一直冷面冷情,从来没有关心过谁,更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厌随已经将自己的武器——黑色长鞭——从系统空间拿了出来,“唰”的一声甩着伸向前,在余礼的腰上缠了几圈,接着猛地用力,直接把对方从窗户上拉到了自己身边。
厌随用双臂紧紧箍住仿佛失而复得的余礼,感觉自己胸腔内原先只是为了模仿人类身体构造而捏出的心脏此时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怎么了?我刚醒来就看到你要跳楼。”
余礼没有说话,只看向窗外。
突然,这个世界响起了雷声,声音大而急促,一阵猛烈过一阵,一声凄绝似一声。
等到这片雷声彻底过去后,余礼才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我刚刚被梦魇魇住了。”
厌随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他被今晚的环境吓到了,连忙将他毛茸茸的脑袋深深按进自己怀中,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不停在他的脊背上顺着,似乎在给一只炸毛的小猫顺着毛:“没事儿了,别怕,我在这里。”
“嗯。”余礼应着,脸埋在他怀里没有抬起来,声音里有股不易察觉的哭腔。
厌随将他牵到床上,继续自己的动作,一直到对方再次睡着。
虽然不太能理解余礼醒来后的异样举动,但是为了让他醒来后不至于依然这么伤心,邪神纠结片刻,伸出冰凉的指尖覆上余礼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