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礼的脑内闪过“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他低下头,肩膀紧紧地绷在一起,轻轻颤抖着,努力压抑自己内心濒临崩溃的情绪。
“怎么了?”厌随不经意地上前几步,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悄声说道,“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而且说不定还能陪你十年呢。”
余礼最终还是将头埋进厌随胸膛,崩溃地哭出声来。
“别哭别哭。”厌随把他揽进怀里,在他的后背上抚摸着安慰道。
“其实……其实我……”余礼把头扭向一边,伸手抹了一把泪。
“怎么了?”厌随此时大致已经猜出来余礼要说什么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但还是压抑不住微微勾起的嘴角和稍稍上扬的语调。
“我……其实我……我喜欢你……”余礼哽咽得泣不成声,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厌随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胸膛中传开巨大的轰鸣,顺着骨髓脉络一路传递,最后在耳膜处炸开。其在邪神心中形成的图景就像是黑夜中一朵绚烂烟花的无声盛放,又像是无人处一朵昙花的缄默绽开。
无人知晓邪神此时的心绪,但没有关系,他是自己的观察者与研究者。
这边邪神正沉溺于那一句表白中,那边的余礼还在抽抽噎噎:“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并不是说这件事的最好时机;我也知道表白只是表达心意,并不是索取关系;但我还是选择想在现在和你说这件事——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并不是临时起意,这个秘密已经埋在我心底整整十年了……”
“那请问我可以向你索取关系吗?”邪神不能自抑地紧紧揽住面前的余礼。
“什……什么?”余礼感到有点懵,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邪神暧昧地靠近余礼,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然后又轻轻地抿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为了救你都付出这么多了,你总得给我个男友的身份吧。”
余礼被那股热气激得浑身一抖,然后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含了一下自己嘴唇后全身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抬眼,望着厌随的迷蒙眼神中还含着泪光。
厌随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滚了两圈,随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继续说道:“其实这么久了……我也能猜测到部分你的想法。”
余礼倏然睁大了眼。
厌随低下头,在他的眼皮上温柔地烙下一吻,语调舒缓温柔,姿态暧昧如同情人间的密语:“其实我也喜欢你,一直期待着能和你在一起。”
余礼怔愣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厌随拨弄了一下余礼的发丝,然后又屈起手指勾了一下他的鼻尖:“但是我不敢贸然表露自己的心意,因为我怕这样冒昧会惊扰到你,担心你其实并不是我所认为的那个意思。”
“怎么会!”余礼破涕为笑,紧紧抱住厌随,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宽厚温暖的肩膀上,眼中闪耀着温暖的星光,“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厌随揽住紧贴自己的身体,抚摸着对方细软的发丝,感觉心中十分满足:“我只怕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没想到今天会梦想成真。”
余礼拭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总感觉你抢了我的台词。”
厌随低头看着有些羞涩的余礼,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随后,他俯下身,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余礼的唇瓣。
两个人开始贴在一起温柔细腻地厮磨,闭上了双眼,好像全世界此时万物无声,天地间只剩这么一双人。
感觉今天笑的次数似乎比过去几年内加起来的还要多。
不过这种幸福充盈的感觉好像还真不赖。
心知此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余礼又将头埋在厌随怀中蹭了蹭,随后抬起脑袋,有些担忧:“我们都已经浪费了这么久,现在离游戏结束也就只有几个小时了,该怎么办?”
厌随瞄了一眼楼上,不动声色地问:“要不我们先去找史熊毅他们吧,说不定会有办法。”
“好。”余礼答应道,并和厌随一起上了楼。
两人像往常一样肩并肩地走着,不过和以往相比也有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小细节——
比如两人的手,此刻正十指相握,紧紧地扣在一起。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走的是消防通道内的楼梯。余礼注意到四楼以下都安安静静,但是越靠近五楼,打斗的声音越大,还能隐隐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