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州之地常年湿润,夏日也并不太炎热,他们到的时候蓟州也正在下小雨,凉快惬意。
沈府全府上下都没有对三人的到来有什么意见,除了沈知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小环,从第一眼看到他们三个人开始,她就心里装满了不安。尤其在看到烈渊的那张脸,她心里的不安就更强烈。
“小姐,依奴婢看来,这个小择与小水实在是不安全,哪有长成这样还混不到一口饭吃,别是众多人命在手…”
“小择兄的确是富家子弟,只是被父亲惩罚而已,所以才这般;小水的家人已然离世;你怀疑他俩,不如怀疑小影…”
突然间被提及的冷影一头愤愤不平,可是小环看了一眼他 就断定他是个财迷。
除了烈渊外,隐瞒姓名的二人并没有感到慌张,毕竟怎么来说假的名字也是从本名里挑出来的。
独有烈渊,还是不自然。
唯独只有他一人没有告知真名,虽然都是隐姓埋名,可始终不是一样的。真实的名字总会给别人引来杀身之祸,想到如此,心情就忍不住的悲伤。
人生讵几何,在世犹如寄。
他永远漂泊不定的一生,究竟要连累多少人?
烈渊回过神来,沈知雪已经把脸凑到了跟前,这样近的距离让他吓了一跳,很难免得就红了耳根,对方拍拍他的肩膀,好像在安慰他不要多想:“水兄不要多想,小环她只是没有见过你这样好看的人,虽然之前我也会带男人来,不过你不要多想,我对你绝对真心实意。你又天生的不会说话,所以她难免会多想你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就像和我父亲作对的那些富商一般,他们总喜欢使一些下作的手段…”
“我是天生的,从我出生起就不会说话,父母不喜欢这样的我,最终还是将我丢弃。”这番洋洋洒洒的长句是烈渊这么久唯一表达过最长的话,幸是这个府邸都是识字之人,他还不愁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沈知雪脸怀怜悯和爱惜,让烈渊再次微微退了一步:“水兄不会说话也不是你的错,那应该问你的父母为何给予你这样的身体不是吗?为何要自怨自艾。”
烈渊忽然感觉到心底有一阵暖流,经过一两番话语,他对这位富商之女感觉也好了很多。冷影却怎么看都觉得二人令人烦躁,烈渊虽然防人之心很强,但在某一方面又极其容易相信别人,很难让人理解他这样矛盾的人如何活到了现在。
沈知雪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便早早的离去。
翌日清晨,沈知雪就高高兴兴的将三个人都喊出去,大小姐的习惯就是天天出去吃喝玩乐,其实这贴身侍卫几乎有一个便足够了,除了烈渊一个人,两个人就像十足的狗腿子。
不过盛年择与烈渊的美貌,还是无数次引起逛街的女眷的注意,在二人的光芒之下冷影却显得丑的平平无奇。很多想要上来攀谈,可是看见主子是沈知雪也只能望而却步。
很快,三个人几乎都已经快腾不开手了。
“难道我不是要杀…”
冷影话还没完全出口,就感觉到腰部针扎了般的疼,习武之人扛得过刀枪剑雨,却扛不过搞小偷袭。他立即倒吸着冷气看去,烈渊正抱着一堆高的不见身影的东西跟在沈知雪身后,离他也算远,只有盛年择跟他并肩而行。
“你…”
“你说那么大声,生怕他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盛年择的提醒成功让冷影闭了嘴,满脸愤恨。
看到前面的一男一女,低声怒骂几声狗男女。
一直逛到午时,沈知雪大抵是饿了,带着三人就进了一家酒楼,酒楼人声鼎沸,比烈渊曾经生活过得酒楼大的要很多,沈知雪点了很多菜,并且邀三人一起入座吃食。
就在四个人准备开始吃饭时,有一只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那身着鹅黄长衫的娇蛮女子似乎是看她很不顺眼,没等他们吃什么,就一把掀了桌子。
“沈知雪,你又换了男宠啊?”女子讽刺的笑笑,又像看货物一样看向三个人,审视的目光无不让人感觉到不舒服,“那个黑衣服的,长的着实丑,你什么时候会喜欢这种的了。”
冷影听得怒火中烧,几次欲拔刀,都被盛年择烈渊互相按下。
沈知雪先前只是忍耐而一言不发,直到后面女子言语间的嚣张越来越过火,她终于忍无可忍。
“孟晓霜!你别太过分!”沈知雪拍案而起,与她两两对峙。孟晓霜是蕲州最大钱庄的独女,两家不仅在生意上不对付,二人的后代也看对方极其不顺眼。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