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冷影歇下,枯山就再次返回,那样阴恻恻的站在窗外,映着窗外的月光。
他被吓了一哆嗦,还来不及高声叫骂,枯山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师父有事找你。”
“师父!”冷影吃惊的看着竹林外隐着的一抹身影,飞鸟翔跃,风声窸窣。
他像欢欣的鸟,想要逐步靠近,却被无形的屏障拦于林外。
“为什么不允我靠近?”
冷影不明白。
“冷影,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何一舟的话从未有这么冷,这么的不近人情。
“你对那个厄运,起了怜悯之心不是吗?”何一舟将冷影问的一时竟难以答复。
“师父,难道异能者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吗?”
“可怕的不是异能者本人,而是随时随地都极其有可能爆发的兽性。”
“你忘了你的初心了,冷影。”何一舟叹气,只是那一刻,冷影忽的觉得一阵心悸,那一种压抑感让他顿时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幸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又来了…又是这样。
冷影心里不禁再次生出了那抹怀疑之心,这么多年他对曾经的弑母仇人慢慢遗忘,明明是极其痛恨的人,记忆却像是那握不住的的流沙一般,越努力的去想,就越发的模糊。
前面那忽如其来的深陷梦魇,竟然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一角。
义母死时,他也曾出现过这样短暂的疼痛。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无法再拔除。
它会悄悄的长大,开出一枚为真相的果子。
而真相或是苦涩,或是辛辣的,总之不会是鲜美多汁的果子。
“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将他带回来的。”冷影表面上毕恭毕敬,私底下手心早已经掐出了伤,“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次抬头之时,那竹林外的身影已然不在了。
索幸几人的养伤也没过多久,伤好之后,几人又一路的往黑界走,烈渊领着头的,这一路上尤其坎坷。
黑界的地势交纵错杂,有极大的天坑地缝,每一处住人处都与别处水火不容,到时候一定要帮他从刺客楼所在之地避开。冷影这么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要撞到眼前的柱子。
盛年择和烈渊就这么看着,冷影的头撞在柱子上特别的响,盛年择很不道德的笑出了声。
“老狐狸,你是真不提醒我一下。”
“看到你不高兴,我也就高兴多了。”
盛年择不知何时嘴变得这么毒,立即就将冷影气的七窍生烟。他挽起袖子正准备动手,就被一道人影撞的差点飞出去。
那人眼疾手快的要取烈渊腰间的物品,烈渊轻轻用手一捉,就将人吊在了空中,扯着的领子勒的那贼人咳嗽了几声。
几个人定眼一看,那竟是个手脚都细长的孩子。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导致小小的脸上眼睛大的出奇。
那孩子一看后面的官兵将近,便在空中努力的挣扎,眼神已然凶恶的像是恶狼,直愣愣的盯着冷影,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身后官兵已近,冷影一个手刃将这小贼劈晕,丢给了赶上来的人。
“多谢三位。”那捕头毕恭毕敬的行礼,略过几人时脸上也浮现几分诧异,这份变化很快又收入几人眼中。
“三位是从外乡来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像您这样身手不凡的,卑职也是第一次见。”一番话哄的冷影心花怒放,盛年择和烈渊互相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人话中有话。
果不其然,对方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本地有异能者作怪,也有不少勇士去,但是迟迟没有能打败他们二人的。看三位身手极好,定然能将那些作乱之人通通拿下。”捕头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冷影,使得他也飘飘然。
“等我在谭阿照面前杀了那几个渣滓,阿照还不对我另眼相看…”冷影在幻想中,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满眼崇拜,围着他一口一个好哥哥的叫唤。
“冷影这愚人不会真以为这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戏本子吧?”盛年择附在烈渊耳旁嘀咕,烈渊看着叉着腰背对他们大笑的他,眼神一言难尽。
“难说。”烈渊还是没忍心打破他英雄救美的美梦。
事后,三个人挑了一个极小的客栈歇息。这个时日里这客栈人少的可怜,这一路上走来街上也没有什么人。
三人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