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林晓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老板。
骊昊开车在耿圩镇政府院子里等林晓。
“你原来做县长的时候,一定也很累吧。”林晓坐到副驾驶,声音沙哑。
“今天碰到节前要账的了?”骊昊不用想也猜出来。
“嗯,李洪新躲去县里了,最近但凡县里有个会,他都去。”
“他就是个老滑头。”骊昊看着前方说道。
“那你还重用他?”林晓有些窝心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骊昊看向林晓说道,“但作为上位者,喜好没那重要,重要的是他适不适合他的岗位。”
“啊?那么明显。”林晓脸色垮了下来,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别人应该看不出来,我是你老公啊。”骊昊语气充满自豪。
这话取悦了林晓,心情好多了。
“我准备明天去县里找罗前伟要钱,再去找钱县长,你觉得如何。”
“嗯,可行。”骊昊心里绵绵密密地生出了几分失落。
想到答应了林晓不掺和她的事,心里有几分后悔。
骊昊一直知道林晓是个学习能力强的人,能抓住重点的。
能抓住人、财、权三样,地位就稳了,而财权是重中之重。
耿圩镇因为有旅游开发项目,可用财力要比其他乡镇好,同样面临着大量工程款支付。
玉饶县多年的贫困县,工业基础薄弱,前几年才摘帽子,多亏翠屏山旅游开发,三产带来的收益反哺县财政。
林晓要去县里要钱,县里肯定会给,绝对给不到林晓想要的数。
“这不是回酒店的路?”林晓顾着说话,过了一会才发现路不对。
“在这边要待两年,总住酒店也不方便,就租了套民房。”郦昊打着方向盘拐进了一个村子里。
“你真地一直在这边陪我?”林晓以为郦昊说的陪,是常带着田田过来陪她。
郦昊腾出一只手揉乱了林晓的头发,“不是说过吗,一直陪你。”
如果不是在车里,林晓觉得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情到深处,拉下头顶上的手,深情地细吻。
“林晓……”郦昊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动。
“郦昊,我爱你。”林晓抱着郦昊的手臂,深情地他。
郦昊好像从来没有听过林晓如此深情地表达爱意,心像被飓风掀起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蔓延到四肢五骸。
一脚踩下了刹车,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林晓有些不解地看着,不知道他为何停车。
郦昊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侧身抱住林晓,亲吻了上去。
车内的温度骤升,车内安静地只剩下俩人的心跳,唇齿的交战。
片刻后,林晓安静地趴在郦昊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到无比的安心。
“林晓,我也爱你。”
林晓眼泪像开闸的水一样泉涌,沾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怎么哭上了?”郦昊伸手去替她擦眼泪。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林晓骨子里是个悲观主义,她以为远离自己母亲,就能挣脱原生家庭的束缚。渐渐地才发现,那些经历是刻在骨子里对人生的态度。
她可以用理智去控制,可一旦精神松懈,那些不自信、自我否定就会影响自己。
她和郦昊越相处越觉得,就越不安。
她总觉得完美如他,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
郦昊不知道林晓心里会这么想,在他心里,林晓就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想把最好的给她。
林晓下了车,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朱红色大门口停了下来。
推门而入,几间房子外墙窗户两侧挂着昏黄的壁灯,半亩见方的院子里,挂着一条绳的圆乎乎的灯,院子里一处是花园,一处是地砖铺开的游乐区。
一个木质的秋千椅在轻轻地晃动着。
“田田小,就没做个水池,喜欢吗?”郦昊看林晓站在院门口久久没动,有些不安地问。
“喜欢,非常喜欢。”林晓拉着郦昊的手,踮着脚尖亲吻着他的喉结。
半个多月前,郦昊问林晓,喜欢什么样的院子。
快睡着的林晓说,白墙红瓦的房子,不要两层的,要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有花有草有秋千,还要一个可以养鱼的小池塘。
没想到,她说的,他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