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双这一日熟悉驸马府的情况,直到天色灰暗,才回到大屋。
一通梳洗过后,直接换了轻便的衣裳,一头栽进锦绣团丝的大红床榻上。
本想歇息一会,以山在门口回禀:
“少夫人,您要的软榻奴才从库房寻来了,不知要摆放在哪里?”
孟初双立马来了精神,看着比美人榻大上一圈的乌木软榻,心下大喜。
“把这美人榻撤出去,把软榻放在这里就行。”
几个奴仆动作麻利的摆好退出。
孟初双坐在软榻上,接着又躺下试了试,果然舒适多了。
本想浅眯一会儿,再起来用晚膳,谁知这一合眼,竟睡了过去。
也没有丫鬟敢叫她,直睡到半夜,才醒来。
迷迷糊糊想要在案几上摸盏茶水润润嗓子,谁知,却摸到一条腿。
借着昏暗的烛光,她才确信,那的确是一条腿,还是元祁的腿。
元祁半散着漆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手中拿着书卷,蹙眉看着眯眼迷糊的孟初双。
“醒了。”语气淡淡。
“相公回来了?什么时辰了?可用过晚膳?”
孟初双歪着脑袋,粉唇轻启,挣扎着想要起身。
奈何元祁坐在软榻的正中间,她不知该从哪里下脚。
元祁起身,在桌案上倒了半盏茶,递给她。
孟初双接过,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腹中似乎不满只有茶水祭腹,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喊饿。
这才发觉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只盼着能吃上一只烤鸡腿,解解馋。
“先用膳吧,晚膳未吃便睡下,定然是饿坏了。”元祁坐在桌前,招呼着孟初双。
元祁下午在书房得了以山的回禀,才知她把宽大的软榻放进房中之事。
又结合自己昨夜莫名睡着,定是被她动了手脚。
细细想来小树林中的事情,才发觉自己低估了他的乡野夫人。
看来,那迷情的手法,已被这小丫头玩的炉火纯青,就连自己也着了她的道。
孟初双穿好鞋子,看到桌上的饭食。
一碗素粥,飘着几片青菜碎屑,两盘素菜,一个清炒豆腐,一个清炒胡萝卜片,瞬间失了食欲。
这驸马府难道就没有别的菜式吗?早膳胡萝卜丝,午膳胡萝卜汤,晚膳胡萝卜片。
胡萝卜到底做了什么孽!!!
孟初双觉得寂灭上辈子一定是只兔子,还是只黑皮,黑毛,黑心肝的兔子。
她狠狠把两个素菜瞪上几眼,却又不得不拿起筷子,肚子中的催命虫早已迫不及待。
待孟初双用完晚膳,元祁语气清淡道:
“娘子其实不必费尽心思把这软榻搬进房内,我的身体孱弱,不能行房,娘子以后睡在床上便可。”
孟初双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这般快的就被他看穿。
“……哦。”
想解释一番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担忧他身体而已。
没想到元祁直接走至床前,拉开外侧的薄被,躺下闭目。
孟初双尴尬不已,再看那床榻内侧单独有一锦被,更是自责不已。
都怪自己莽撞,夫妻间应该有什么话当面说的,如今不仅伤了俊俏相公的心,还让夫妻间产生了不必要的隔阂。
真是蠢笨又该死。
“娘子日后能不能不要对为夫用那些迷魂的药物,为夫身子孱弱,经不起折腾,快睡吧。”
孟初双紧张的扣着手指。
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孟初双哑然,生怕这误会会越积越深,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快步走过去,坐在床沿。
做出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
“相公,都是我不对,本是担忧你身子孱弱,这才犯了糊涂,我并不是要害相公,不过是想等相公身子好些,再…相公定要相信我…”
说到激动处,孟初双不自觉的捏紧元祁的双肩,大颗大颗泪珠滚落。
生怕自己眨眼间,会把泪珠眨回去,双眸硬生生不敢眨一下。
“嘶~”
元祁只觉肩头隐隐作痛,想起身让她克制一下,才发觉那双手力大无比,怎么也挣脱不开。
一股无名火被点燃,低吼道:“孟初双,放开!!!”
孟初双立马止住饮泣,屁股向身后挪了挪。
元祁强撑着身子坐起,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