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谁说这九尾凤钗只有皇后可以佩戴，不仅凤钗，就连这东珠，本宫照样戴得。”

“娘娘说的极是，只有您的绝代风姿，才能让这些俗物更显灵动。”

慧妃掩唇，浅笑：

“不枉本宫顶着烈日跑这一趟，不然啊，还不知皇上竟如此维护本宫，不仅免了责罚，还送了这东珠来安抚本宫。”

“恭喜娘娘，皇后此时离宫，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嘛，看来这后位，要不了多久，就是娘娘的了，只等时机成熟，再推上一把，皇上必会厌弃皇后，废之！待到那时，四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慧妃扶上国师的手，从榻上起身，明媚多情的眸子，自带一种欲语还休的撩情媚意。

这一双眸子若生在寻常女子面庞，只会让人觉得轻佻，妖媚。

但在她身上，却无端添了几分让男人想要征服、保护的欲望。

也正是这一双眸子，每一次垂泪饮泣，总能把委屈揉碎进皇上心尖，令皇上恨不能把月亮摘下来哄她高兴。

“此事还需时机，不可心急。”

慧妃端起面前案几上的冰酪，叮嘱道。

国师抿唇，垂眸恭顺，眸中光亮慢慢散去，“是，娘娘。”

慧妃在后宫尔虞我诈的生活过的太久，她对人心看的愈发透彻。

除了自己的儿子，对任何人，都得有所防备，相互利用才是人性极致。

她与国师曾是一同长大的师兄妹，一个眼神，她便知国师在想些什么。

慧妃放下手中的冰酪，浅笑：

“这次多亏师兄，若不是师兄想出此妙计，皇上与皇后间，也不会出现嫌隙。”

国师挺直脊背，手脚微僵，慧妃每一次情真意切的夸赞，都令他神往。

困住国师的，只不过一个年少时不可得的师妹而已。

她可以芳华褪色，她可以容颜枯萎，她怎样都可以。

哪怕师妹是在利用自己，但只要是她，是他的师妹，就够了。

月黑星稀，黑衣人跃进湖边假山上的亭阁，在铺满黑色石材的地板上左右前后敲击。

随着铁链滚动的声音，一块石材缓缓下沉，露出只能容一人踏入的台阶。

当人没入台阶深处，那石材缓缓合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顺着台阶向下十几米，出现在眼前的是四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地道。

黑衣人没有犹豫，顺着左手边的暗道，继续前行。

弯弯绕绕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在一扇石门前停下。

此时周身寒意，想来这里已经深入地下。

推开石门，里面暖黄烛光充斥着整个大殿。

对，这里竟是一座大殿。

头顶高处看不见顶，黑黝黝一片，目光所及皆是黄幡，从头顶的黝黑处垂下。

黄幡上祈福的铭文，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条。

面前巨大的长条桌案上铺着明黄色的桌布，桌前密密麻麻排列着一块一块长生牌位，几十个黑色牌位整齐排列，由上而下。

香案，蜡烛，长明灯无一或缺。

这里更像是一座祠堂，大殿两侧矗立着十八座神像，高大，望之心生敬畏。

神像前的烛架上燃着无数盏白色蜡烛，跳动的火苗，把整个大殿映照成暖黄色。

黑衣人上前两步，顺手将身侧的单刀挂在石门内侧，望着跪坐于蒲团上的明黄背影，直接跪下。

“主子，元朗准备为四皇子扬名，赵清云已投靠国师，长公主仍保持中立。”

黄衣男子丝毫未动，半晌才冷冷开口：

“元家如何？”

“还在观望。”

“果然还是元宗主沉得住气啊，我倒要看看，这元家的老头子会站在哪一边，不日，淮南总督将回京述职，盯着些。”

“是，主子，属下告退。”

黑衣人起身，退至石门边上，拿起单刀，消失在暗道深处。

黄衣人从蒲团上起身，颀长的身躯略显苍老，黄色锦袍松松垮垮，低头立于桌前。

黑丝掺杂着白发，由一顶黑色玉冠竖在头顶。

从头至尾，他未曾转身，信手取过三炷香，点燃，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淡然道：

“新一轮搏杀还是开始了，你们都睁眼看着吧，死不瞑目也罢，饮恨而终也罢，败了便是败了。”

第二日，京城酒楼、茶肆，就连烟花地，象姑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