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也拦不住。
“栖儿,谁准许你来这的。”
程十鸢冷下脸。
程子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跪到大殿中间,“母皇,书妤为人如何您最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落,程十鸢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
她情不自禁想:什么时候起,有这么多人为书妤说话了?
程子栖的到来,加剧了场面的白热化。两波人各持己见,喧闹声几乎要掀翻朝堂。
“够了!”
程十鸢一拍扶手,声音严肃威严,“传朕指令,要他们继续攻打,不得有误!”
“陛下——”
“陛下英明!”
程子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整个人都快要昏厥过去。
“三皇子擅自闯入金銮殿,罚关禁闭一月。”
“母皇?!”
程子栖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御座之上的人格外陌生。
退朝后,程十鸢亲自来找了程子栖一趟。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栖儿,”程十鸢看着他脖子上已经消去的疤痕,“她一直都在利用你。”
“那日若不是她把你叫出去,易禾又怎么可能逃脱的了?”
“不可能,母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她?!”
程子栖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有这个猜测。
“冤枉?朕看你是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了。罢了,关完禁闭,朕会为你重新定一门婚事。”
“我不要!”
“栖儿,朕是把你惯坏了!这事由不得你!”
“不……”
消息传回军营,几个将领全部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副将,我们……”
“……谨遵陛下旨意。”
三日后,凰钰国的将领向苗疆发起进攻。三万将领兵临城下时,亲眼目睹了自己将军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之上。
顿时军心大乱。
苗疆人的蛊术越是心不定,便越能发挥作用。
交战一个月,三万大军折损了将近一半,而苗疆在此期间与另一个国家达成了合作,对方援军一到,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凰钰军节节败退。
最终,苗疆在这场战役全面获胜。
他们回朝那日,正好是程子栖和书妤约定的成婚之日。
程子栖待在自己的寝宫,成日盯着那早就做好的婚袍。
直到今日,他一早便把婚袍穿了起来。
坐在铜镜前,程子栖失神地看着自己模样。
看着看着,他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模样是那般熟悉,他急忙转过身。
“书妤,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他笑着拉住书妤的手,“你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你肯定只是不想见我……”
“我退了你的婚,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还在生我的气啊?”
“对不起,我会弥补你的……”
门外的两个小侍从面面相觑,“三殿下在和谁说话?”
他们一直守在门口,很确信没有人进去。
他们的表情渐渐由疑惑变成惊恐,屋里的声音安静下来,他们急忙推开门,看见屋里的场景他们顿时吓得失声尖叫。
大红的婚袍和鲜血融为一体。
苗疆。
易禾处理完苗疆的琐事,脚步轻快地往寝宫走。
“阿妤。”
看见坐在窗前看书的人,易禾只觉得心像是找到了归宿。他情不自禁加快脚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
“好想好想阿妤。”
书妤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易禾也不在乎,只是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听说程子栖死了。”
书妤滞了下。
“阿妤在乎他?”易禾掰过她的脸,想要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只可惜,那双银灰色的眸子没有半分情绪。
“阿妤只看着我好不好?”易禾亲吻着她的眼睛,“只看着我,只在乎我……”
好不好。
易禾失信了。原本他和书妤说的是,只要她和自己回苗疆,得到苗疆族长的位置,他就把自己和苗疆都送给她。
可是一想到放她回去,她的身边就会有烦人的莺莺燕燕。
他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