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世界一片燥,突然就封了城。遍地关卡,通路都是前线。
一觉醒来,新闻里实时追踪的数字一直在疯长,死亡的人也越来越多。安然不知所措,他心心念念着凌雨欣。
北京下着雪,武汉下着雨,而中国地图的鸡冠以下都被火燎了似的一片深红。
凌雨欣所处的火神山医院又是什么个样子呢。
刚过了个让人流年不利的鼠年春节,瘟疫就从没有鞭炮声响驱赶的正月里迅速的跑了出来。从首个新型冠状病毒的出现,到1月7日采样检测并获得该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再到1月22日确定来源于华南海鲜市场的野生动物……安然真想大骂这帮管不住嘴,猎取、贩卖野生动物的人,害的全国人民都遭殃。当然,骂归骂,安然还是在第一时间响应号召捐了款。
这是安然活久见最大的事件。
时间飞的太快,不给人留下一点思考余地。距离2003年的SARS病毒一晃已经十七年了。那时的安然和凌雨欣同班,那时的他们还感受不到隔离、禁止所带来的痛苦。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不用上学了才是最为开心的。这一晃十七年,十七年的变化太大,一个青春美少年变成了中年油腻男,与那时候的中国相比,人口流动增长了6倍,这6倍对于疫情的防控增加了多少难度自不必说。政体的先进性不必证明给谁看,虽然总有这样的那样的官僚主义思想让人心生烦恼,但熟悉历史的人都清楚,那长满稻谷的丰收地里哪能锄的尽杂草。
雄鸡打鸣,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世界是清楚的,那100亿的GDP不是吹的,鸣着向朝阳还不带苕帚飞的。又见新闻里美国对中国说三道四、胡言乱语,国与国那点事就像人与人那点事,反正掌勺的都是人,但人与人反正不能太美国,搅屎的总归熏臭了自己还遭人嫌。可现实又没那么多的四月如画、八月繁花、腊月爬上屋顶看雪花的好事儿,人生若是不念四季日日如新,也算是活出了高度,而安然就想这么活着,他还想带着凌雨欣一起这么活着。
2000年的冬天,安然转学同凌雨欣上了同一个班,巧合的是还住隔壁大院。安然第一次在家门口碰见凌雨欣,正巧有点心悸半蹲在原地,凌雨欣看到他的样子还上前扶他问他怎么了,安然记得他盯着凌雨欣的眼神,半天愣是说出了两个不太着调的字:心慌。
很多个清晨,凌雨欣离开家去学校,安然便跟着离开家去学校,偶尔被凌雨欣发现跟着,安然也不躲闪,就索性当作巧合,厚着脸皮笑着跑上前打招呼尬聊。
由于安然长了一张让女孩子们人见人爱的脸,加上一张对女孩子们能说会道的嘴,学习优秀再这么一加持,安然同凌雨欣很快就成了哥们儿,虽然身处荷尔蒙爆棚的年纪,但毕竟年纪还小,家教也算严实。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为了庆祝两个人同时考上了重点高中,凌雨欣邀请了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到家里聚会。
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些事心有所想便会达成所愿,这分摊到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叫缘分,凌雨欣看到安然一脸畅怀对着其他女孩子们说笑的样子,内心竟然蹦跶出些许波澜。
青春是个好东西。
啤酒也是个好东西,在毫无征兆和准备的情况下,安然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一口凌雨欣。或许是年少,这当着众人突如其来的一吻,竟让凌雨欣恼羞成怒,感觉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本能地还了安然一记耳光,前一秒还是情窦初开,后一秒就变成了势如冰炭。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安然也是倍感慌乱。
聚会之后,凌雨欣像是换了个人,对安然爱搭不理。安然总想找机会问清楚原因,可凌雨欣总是躲着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堵住凌雨欣,在路边拉扯的过程中,恰巧被路过的司文撞见,错把安然当流氓给打了一顿。
司文是凌雨欣父亲老部下的儿子,在凌雨欣高一的时候考上了大学。
安然高二的时候搬过一次家。安然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大院的分房就给腾了出来。由于安然的父亲在经营上也并无建树,在北京想要再购置一套别墅还是比较费力的,就搬到了早先的商品房里。大人们或许会失落,但对于安然,他只愿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整个高中,自安然被打以后,除了课堂之外凌雨欣只远远地见过安然几次。
凌雨欣有两次撞见安然想要喊住安然,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总是没能鼓起勇气,这或许是少女怀春的秘密,不能燃烧也燃烧不了,自然也就不能说出口。
凌雨欣高二便被破格保送上了军医大本硕连读,此后七年凌雨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