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着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和沈奕瑾成为真正的夫妻之后,就把陈宴安的计划和盘托出。
只是,越长时间的相处她越不想说出来,那个愿意陪自己去死,那个温柔体贴、霸道不羁,那个处处为她着想的沈奕瑾。
她自私的想多留在沈奕瑾的身边。
她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沈奕瑾就不要她了......
再容她半日的私心,只多半日,陪沈奕瑾祭了祖后,她就是沈家的人,她也无憾了......
她会主动说出来的。
倘若沈奕瑾信了她的话,以沈奕瑾多年驰骋疆场的能力,陈宴安动不得他分毫。
倘若不信,沈奕瑾也会留一手的准备,识破陈宴安的阴谋只是时间的事,也可换个全身而退。
沈奕瑾的战神称号以及战功伟绩,背后是他的骁勇善战和聪明才智,这点她足够的信任沈奕瑾。
夕雾把东西打包好放在罗汉榻上,又包了一些零嘴吃食,望着垂眸伤怀的忻悦:
“小姐,您好像有点不开心,姑爷待您好吗?”走向忻悦身旁,搓热了双手紧贴腰部揉捏。
“他待我自是好的,就是想到要坐车有点不开心。”撑了一个笑,转头看向别处。
“夫人,用膳啦,您看能否吃得惯。”夕雾还想细问却被夕颜欢快的声音打岔。
忻悦闻着饭香就走到了桌前,吃东西是件令人开心的大事。
夕颜卖力的介绍汤怎么炖的,菜怎么选的,致力于让忻悦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将军府对这位女主人的重视。
看着忻悦夕颜交谈得开心,夕雾也就没多想,小姐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姐,沈将军对小姐的用心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这样,一直惦念小姐的老爷也就放心了。
“夕颜,你和夕雾一样称我小姐就行,夫人的话我有些不习惯。”忻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
“好的,小姐。”
“夕颜,你和夕雾都有一个夕字呢,好巧哦。”忻悦望向眼前这个看着笑意盈盈的姑娘。
忻悦经历过前世识人不清被骗惨死的下场,对谁都留个心眼。
哪怕是沈奕瑾送来的人,不知根底的人也是不能留的。
“是家主今早给我改的,我太喜欢了!比我之前张大妞好听多了。”夕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你眼中,沈奕瑾是个什么样的人?”忻悦盯着眼前的吃食,看似问的漫不经心。
“别看家主平时冷冰冰的,家主人可好了。”
夕颜身边看了看无旁人,小声说道:
“我们下人有时候做错事了,家主很少打骂责罚,之前跟我一房的小红姐,她父亲生病急着用钱,账房给预支了月俸不说,少主还额外贴补了银钱给看病呢。”
“那他为什么选你来我身边呢?”抬头微微一笑,观察着夕颜的反应。
“府中大多是男丁,女婢的话要么就是男丁的家眷或者家生子,和您同龄的不多,少主说我喜庆,才让我来陪您的。”
忻悦探着夕颜全程说话带笑,长得也是笑盈盈的模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倒像是个没城府的,这才停了打探的心思。
与此同时,沈府书房内,两名魁梧高大的少年抱着佩剑立在书桌前,是沈奕瑾的亲卫沈大和沈二。
沈家本是世代护卫皇家、皇城的禁军,掌管皇城的出入禁令,监听百官,打探消息搜集情报,不受他人管制只效忠于皇帝,沈家忠心耿耿深受皇帝信任。
沈家三代单传,没有十年前那场大火的话,十八岁的沈奕瑾便可以从逝世的沈父手中接管皇城司使。
沈奕瑾在边关时,皇城司使虽职位空缺,但皇城司内部之人早已被陈宴安换了大半。
他一直没作为不代表不知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奕瑾忖量了一番,“沈大,我要外出六日,你去办几件事。”
“从死侍中选五人,不,八人为夫人暗卫,各个方位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若是伤了一毫你提头来见。
至于范世轩,他想养私兵就让他养,启用京城附近的死士,去护仙坊寻杜若,就告诉他范家在京中的店铺该砸的砸该压的压,他自会明白。
皇城司内动作不要太大,各司其事即可。”
沈奕瑾说得慢条斯理,仿佛打压世族大家范家,监听皇城司如同捏死蚂蚁般简单。
只是身旁散发的冷戾气息,若不是亲卫,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