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悦看到沈奕瑾,立马收了脸上的阴戾,将手中沾血的帕子交给夕雾,换上了一副温软的模样迎向沈奕瑾。
只是心中略有不安,也不知道沈奕瑾看了多久,暗忖着,会不会因此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
似是在安抚她心中的不安,沈奕瑾拉起了忻悦的娇软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粉嫩的掌心。
摊开自己宽大的衣摆遮住她衣摆处的破损。
淡漠地扫视围观的人,狭长的眼中阴鸷尽显:
“我的夫人心地善良脾气好,只是弄瞎了她的眼,大家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大可以跟我说说。”
围观的人却不敢接话,识相的早就噤了声,头都低了下去。
“阿弥陀佛,听老衲一言,事情并非大家看的这么片段,他们恶意欺负寺中卖瓜老妇在先,后又出言侮辱这位夫人在后,得此下场也算自食恶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寺中的药房自是会给他们医治的,大家安心。”
僧人已将闹事的过程与他说明,沈奕瑾和住持自然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丰明住持出面说明原委,众人自是信服的。
“对,我刚刚在呢,目睹了范府的下人打人,那老妇都快被打死了,他们也下得去手!”
“就是说,那女的也是活该,说话太难听了!”
“这位夫人是在做好事啊,差点冤枉好人了。”
......
一时间,矛头纷纷指向了那位已经逃窜走了的范府的嫡女,大家都给自己找到了台阶,就顺着下了。
“老衲寺中还有事务处理,先行告辞。”
“谢过住持。”
沈奕瑾忻悦一起躬身辞别了丰明住持。
沈奕瑾给她撑腰的一番话令忻悦乐得眉眼都带着笑意,夫君给方才的样子好霸道好帅哦。
“夫人的衣摆怎么回事?”一双黑眸微敛射出冷冽的眼刀看向沈二。
沈二立马跪下认罪领罚,“属下认罚。”
“沈奕瑾,渴不渴嘛,我这有好吃的。”忻悦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卖乖地挽着他。
话茬被她打断,便就此作罢,由着她拉着胳膊往往凉亭走去。
竖起耳朵的忻悦像模像样的用手拍着瓜,吃瓜她是最有经验的,要吃那个拍起来最响的,这样的瓜开出来都是脆甜的。
接连拍了两三个,终于遇到了还算不错的瓜,纤眉一挑给沈二使了个眼色,顷刻一个大瓜三下五除二被沈二切开。
“喏,我们买的西瓜,可甜了。”拿起瓜中心的那块献宝地递给沈奕瑾。
沈奕瑾很受用的接过瓜,果然很甜。
‘嘭’地一声,柔色淡蓝的天空绽放了数道绚丽的色彩。
忻悦走出凉亭,仰头轻叹一声,“好漂亮的烟花。”
沈奕瑾无声地走到忻悦旁边,看向空中的烟花解释道:
“这是寺中的社火表演,烟花是其中一种,还有一些其他类型的,火龙火舞这种和火有关的,可以驱邪求福。”
“火有关,那有孔明灯吗?”忻悦听到火,一双水眸瞬时填满了期盼的小星星。
揉了揉她瞬间垂下去的小脑袋,“不能的,山里面树多,难免会烧起来。”
“好吧。”失望地叹了口气,“沈奕瑾,你懂好多哦。”
这才发觉,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能说上一点。
沈奕瑾冷傲地哼了一声,“那你以为我打仗能赢只靠物力?当然还有智慧。”
“哦!”忻悦拖长了音,似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受教了,沈将军。”
还拱手作揖,恨不得鞠个躬以表示对沈奕瑾的尊重和认可。
倘若收收嘴角快咧到耳根的笑,也许会令人多几分信服。
沈奕瑾任她和自己开玩笑,不再接她话茬,抬头看向点缀空中的朵朵火花。
迎着烟火的光,忻悦凝着他微扬起的下颚线,优美的弧度分外迷人,白净的脸被身后的烟花衬得辉煌俊美。
就这样,他看着烟花,她看着他,过了良久。
低头发现忻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趁着天色还有些光亮,下山吧,是不是饿了?”
她轻眨着眼调皮的回视他,“没有,你秀色可餐,看着你就不饿了。”
她惯是会拿他开玩笑的,总说自己是个美男子。
其实他知道忻悦不会避他不会躲他就够了,可以不用这样的由头来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