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悦暗暗留了个心眼。
熟稔地走到她身边,看她正写得认真便未打扰她,友善地冲她身边的小丫鬟桃儿笑了笑。
忻悦悄声地端详了一会范寸心洋洋洒洒的小楷由衷的赞叹:“妹妹这字愈发的漂亮了。”
“呀,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范寸心看清来人后立马起身笑着握住了忻悦的手。
两人俨然一副好姐妹的热络。
“看你写的认真便没打扰你,不过你这字不像往日清秀,倒多了几分英气。”忻悦盯着眼前的字总觉得似是在哪见过,不由得想再多看几眼。
却被范寸心伸向腰间的手转移了视线。
“姐姐这玉佩当真好看,花型饱满立体,姐姐命好,身上多是些贵重的物件,不像我,只有个姐姐往日送的青玉簪子,衣服只能穿嫡姐剩下的,并无其他饰品。”范寸心的手一直摩挲着她腰间的玉佩,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把自己说得如此可怜,这要是往日忻悦定是直接送她了,但这可是沈奕瑾送她的,她怕送出去了自己回家会被打死。
牵起她紧拽着玉佩的手,浅浅一笑:“这玉佩是我夫君所赠之物,妹妹生得貌美他日定能觅得自己的贵人,这些东西往后自是会有的。”
”姐姐又拿妹妹打趣。”范寸心含着笑收回了手,转身将写好的字折好递给身边的桃儿。
“姐姐别怪妹妹多嘴,将军性情难容,是个不好相与的,平日里还是要离他远些才是。”
忻悦闻言柳眉拧得生紧。
前世她与范寸心交好,两人以姐妹相称往来甚密。因为范寸心身上的温婉的气质和可怜的身世总是能激起她内心的保护欲,她和沈奕瑾还未成婚时,就没少听范寸心以妹妹的身份多次劝她远离沈奕瑾。
如今想来,这话其中似有猫腻,她昨天把范思心打成那副样子,她不关心自己的嫡姐,反倒是关心起自己的家事,这目的是不是太过于明确了?不由得看她的眼光带了几分审视。
望着忻悦沉默不言,满脸凝重的样子,柔声道:“姐姐可是受他欺负了。”问得关切,眼里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
“妹妹不必担忧,我家夫君自是待我极好的。”
“那我能跟姐姐去将军府待些时日嘛,范府最近出了些怪事,店铺大多被砸了,嫡姐昨日浑身是血的回来,第二日就不见了踪影,家里到处都找遍了都寻不到,真真是可怕的紧。”
还没等忻悦应声,整个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天下这么大,也没心儿一个落脚的地方,心儿只有姐姐这一个依靠了,就怕给姐姐带麻烦,可是除了姐姐心儿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容得下我了,呜呜呜呜。”
哭得梨花带雨,身形微颤,泪珠也已浸湿了衣袖。
忻悦看着这一套组合拳打过来,心中不禁冷笑,范寸心这一番话说下来,无外乎说她范寸心有多可怜,自己如若不管她那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但是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不想着去礼佛祷告反倒是在这吊新贵,也说不大过去吧?你瞧瞧你这套说辞能骗到哪个傻子?
能骗到前世的忻悦!范思心嚣张跋扈从不掩饰自己的私心和欲望,'干死忻悦'就差没写脸上,范寸心却不然,外表人畜无害的白莲花装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人畜无害,背地里搞小动作是吧!
如今哭着喊着想去将军府,定是想着些什么鬼点子呢,看她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哭法,这么爱演我倒是要看你能装的了几时。
范寸心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了,但见忻悦仍是不为所动,也不拦着自己哭,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就像是看戏一样,脸上尽是仿若洞察一切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发紧,暗想着难道她猜到了些什么?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瞬时心中又起一计,可怜兮兮的自行抹去了眼泪,给桃儿使了个眼色。
“这是姨娘留给我唯一的物件,也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当是妹妹给姐姐的新婚贺礼。”说着便从腕上取下一个翠玉手镯放在了忻悦的手心。
桃儿当下便明了范寸心的意图,忙出言制止道:“小姐,这可是您最贵重的东西了,沈夫人一向与您交好,您就是送给沈夫人想必沈夫人也不会夺您所爱收下的。”
忻悦看着眼前主仆情深的戏码,心里忍不住的咋舌,果然啊,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道德绑架玩得是一样一样的。
装作很是为难的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是妹妹若是真心要送的话,我也不能拂了你的心意。”
话虽这么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