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就是您云游在外收的弟子吧?”忻悦看向屋外身着麻布长衫男子打扮的人。
只见他单薄挺立的身姿只着一件素色的长衫,黑发利落的盘起,白净的小脸上,乌木般的黑色瞳孔,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的灵秀,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淡雅。
乔默海和蔼的唤道:“范恒,过来,这就是我时常跟你说说起的外孙女。”
“在下范恒,姑娘见礼。”范恒拱手作揖,带着礼貌的笑。
忻悦浅笑的回道:“忻悦。”
沈奕瑾突兀的插话道:“公子很似我一位故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双眼紧盯着眼前的男子,眉眼都冷了几分。
范恒微微一愣,一闪而过的诧异后,大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移步到了门外旁。
两人一走,忻悦忍不住担忧地问道:“外公你这是在哪里收的徒弟,底细清楚吗?”外公年事已高若是身边一直跟着个身份不明的人,别提多危险了。
“说起来,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外云游采药,不小心摔伤了腿,行动困难,是他悉心照顾了我数月有余,我见他孤单一人无亲无故的,便收了他为徒。”
“啊?外公你腿没事吧?”忻悦神色紧张,一脸关怀的摸索着乔默海的腿伤。
乔默海浑厚爽朗的大笑几声,宽慰道:“没事,早就养好了。”
站起来走了几步,看着忻悦双眼微红满眼的心疼的样子,怕她不信再乱想,健朗地大跳了几下。
忻悦看着外公行动自如,这才破涕而笑,抱怨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乱跑,留在孙女身边不好嘛。”
乔默海浅笑着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看向忻悦轻声哄道:“好好好,我这次多留些时日,还说我呢,你都多大年纪了,动不动哭哭啼啼的。”
“不管,在外公面前,悦儿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忻悦嘟着小嘴,把头轻靠在乔默海腿上撒着娇。
乔默海慈爱地注视着忻悦,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你的性子像极了你母亲,她于你这般年纪时也是这样天真烂漫,只是她选错了人。
乔默海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屋外的沈奕瑾,嫁于他不用孝顺公婆,也无兄弟姐妹自然也不用看谁的脸色,顾虑妯娌关系,于悦儿这般无拘的性子倒也是有几分合适,就算是日后再纳妾室,悦儿有诰命傍身又是正妻,在将军府的日子也不会多得多难。
“悦儿,来,外公给你看个好东西。”乔默海轻轻拍了拍忻悦的脸颊。
忻悦接过乔默海递来的一个似是橘柑果片的东西,暗黄色的果芯嵌着亮黄的果皮。
好奇地拱着鼻子闻了闻,酸涩的味道令忻悦咽了咽口水,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叫黎朦子,外观很似橘柑但皮厚肉酸,这可是个好宝贝,未晒干前果皮清新袭人,新鲜果肉用蜜煎熬后,再以盐渍,晒干后可做点心用,可抑制你晕轿子的毛病,若是直接晒成干煮茶喝,坚持喝上些时日还有美白肌肤的功效。”
乔默海得意地微仰着下巴,捏着胡子炫耀云游时发现的宝贝。
忻悦发出惊讶的轻呼,又将果干凑近了鼻子闻了闻,试探地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砸吧了几下,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
但随着舌尖的酸涩在口中化开,清香伴着酸甜充斥着整个口腔。
“外公,我喜欢这什么黎,酸酸的还有点甜甜的。”忻悦眉眼弯弯咂吧着嘴,回味着已从舌尖逐渐褪去的味道。
“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给你拿上些。”说罢就转身进屋去打包黎朦子。
“谢谢外公。”忻悦也不客气,笑得欢喜,乔默海前脚刚进屋,忻悦后面就跟着去了,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四处寻摸着能不能再发现些好玩的东西。
“长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过多的寒暄,沈奕瑾单刀直入挑明了来意。
“你我已有十几年未见,你还能认出我。”范恒勾唇一笑,继而补充道:“太后寿宴将近我本就要回城的,偶然间结识云游四海悬壶救世的师傅,机缘巧合这才拜于他门下。”
“忻悦是我夫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和她的亲人,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倘若被我发现你有这想法,我定不能饶你。”言语犀利,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眉眼间尽是冰冷。
她耸肩轻笑了几声,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忻悦就是当年后花园的那个女孩吧?”
凝着眼前这张久久不见的脸庞,她以为自己对他早已经心如止水